第7章 何處惹塵埃(1 / 2)

果然,臨祁街頭皆是身負長槍的警衛,整整齊齊,正四麵巡邏。城門處更是戒備森嚴,那戎兵更是從城牆外頭一直站到長街上去,這架勢,就是隻蒼蠅怕也很難飛的出去吧。

她心裏掛記著孟定恒的安危,在旅店草草的漿洗了一下便去找程天熠。無論如何,在臨祁,隻要有程天熠在,就還算有一線希望的。因她之前就住在督軍府邸瀝青柏油路對麵的洋樓裏,所以如今她直奔原路而去。洋樓附近倒沒有多大的異常,樓門外依然隻兩個警衛來回走動,她熟門熟路的問過去,雲姨再次見到她隻是詫異,她卻隻是著急,來不及跟她解釋那麼多,雲姨卻告訴她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程天熠去了邊界?程天霖為了磨礪他,派他領兵駐守與俄邊界?一年半載不會再回來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嘴裏喃喃著。雲姨見她神色憔悴,臉色蒼白,全然沒有當初住在府上時的鮮活麵貌,那時她剛住進來,她便對這個美麗和善的小姐心存喜歡,現下心裏隻是驚異,但是她做下人的,也不便過問其他,隻見她顫顫巍巍的離去了。晚上程天霖回來,她猶豫了一下便把沈南喬來找二少爺的事情告訴他了,因她是程天霖幼時的奶娘,所以他待她要比平常的傭人客氣一些,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把她安排在這個甚少有人居住的地方做一些閑事。

從洋樓出來,沈南喬站在人來人往的臨祁街頭,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不知該往何處,心中越發的焦急,程天熠這條希望算是湮滅了,程天霖那麼大費周章的送走了他弟弟,又饒了那麼大的一個圈子,難道僅僅隻是因為跟她的婚事?她怎樣都想不通,他堂堂一個軍旅統帥,這半壁江山幾乎都是他的,卻因何要來難為她一個女子?就因為跟他的幾麵之緣,他便非要娶她不可?這到底是什麼強盜邏輯?

怎麼辦?如今時間緊迫,孟定恒人在程天霖手裏,隨時都會有生命之憂,她要盡快想出辦法才好。她本是抱著來尋程天熠的心態,抱著一絲僥幸,如今這唯一的希望沒有了,一時間她也是六神無主,憂思難斷,卻也不斷的給自己打氣,總會想到辦法的,如今她不能亂了心神,她拍拍自己的胸口,腦子裏不斷的翻騰思索著對策。

因為時間已晚,她便先回了旅館,第二天一早,憑著記憶,她來到了孟府。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盒子。孟定恒被關押想必有一陣子了,孟老太太跟洪叔還有吳媽肯定是比她還要著急,家裏一定是亂了套。她站在門口,手撫在心口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然後用手扣響了門環。

開門的是洪叔,她欣喜的叫了一聲:“洪叔。”卻見洪叔愣了一下,大概沒有想到會是她尋上門來,卻一瞬間臉上顯現出尷尬古怪的神色來,並沒有要讓她進屋的意思。

“洪叔,是我,我是南洋的沈南喬,兩個多月前我和定恒一起回來的,您不記得我了嗎?”

正說話間,聽見院子裏傳出來孟老太太的聲音:“洪叔,是誰呀。”

“哦,太太,是隔壁的王太太,來尋他們家的貓來了。”

沈南喬不可思議的看著洪叔,不明白他為何要說謊,正驚異間見洪叔神色焦急的說道:“沈小姐,我們家少爺不在,你快走吧,現在家裏不方便接客。”

“洪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定恒怎麼會成了販賣**的罪犯呢?”

“沈小姐,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不應該再來這裏,我們少爺命苦,太太就隻得了這麼一個命根子,要是少爺他有什麼三長兩短,這個家就算是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