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正好殘夢裏,雲卷雲舒夜夜謎;
朝朝暮暮長久見,潛風又入舊蠶衣。
六皇子看了書信,又遞到那人手裏,緩緩走下來。
他靠近林夕,一雙好看的丹鳳眼上下打量。
“暮雲,請這位公子先去內室喝茶。”他的眼神和林夕交彙,雙方皆是一笑,而此時六皇子的笑容卻是滿含深意,就連林夕也不由得對接下來的事略有擔心。
六皇子說完這話便扔下滿堂賓客,搖扇而去。看起來他對這些公子小姐也是懶得對付。
而那個被喚作暮雲的人瞬間就被林夕記到了腦海裏,此人才是不容小覷的吧。
暮雲做了個請的手勢,將林夕引入了內室。
“今日詩會便到這兒,之後管家會派人將黃金百兩送入李公子府內。”說著笑了笑:“管家,送各位出府。”
這些公子小姐本覺得又會看一出好戲,可這出鬧劇竟沒有鬧起來,不由得都有些沮喪,各自悻悻地出了府。
話說林夕在屋內等了約一盞茶的功夫就被暮雲引到了另一間屋子,當她前腳剛進去的時候,門口的侍衛就把莫離攔在了門外:“公子。”林夕回頭看到莫離略顯焦急的神色,耳邊卻又響起了暮雲的聲音:“六爺隻請了公子一人,還請這位公子在門外等一下。”
林夕安撫地拍了拍莫離,露出一抹微笑,衝他點了點頭:“沒事。”說著就在暮雲的指引下來到了內室,門也被關上了。
屋內散發著淡淡的檀香味,聞起來讓人不由的卸下防備。而整個房間的裝飾看起來靜謐而又詭異,不過雖然看起來甚是低調,卻又給人一種壓抑著蠢蠢欲動的感覺。
此時六皇子正側躺在榻上,手裏依舊搖著那把折扇。林夕心裏一直在調整自己,千萬不能露怯,可她心裏總有一種感覺:這廝可能比太子還要厲害。因為往往把凶狠露在表麵的人倒不如這隱藏的更為凶狠,隻是不知道為何他要隱藏的這般好。
“草民參見王爺。”林夕微微作揖。
六皇子並未說話,隻是一雙媚眼在林夕身上上下遊走,嘴角露出輕蔑一笑。
“千離生派你找本王何事?”他終於還是開口了。
“回王爺,是草民特意求千離生書信一封來求見儒潛先生。”本來林夕是打算直接說是來找六皇子的,隻是現在有這麼個契機可以減少懷疑,林夕又何樂而不為呢:“在下對儒潛先生早有耳聞,今日是來求教一二。”
“哦?”
林夕淡然自若地接著往下說:“當然,這隻是其一,草民此行主要是毛遂自薦,希望王爺賞識。”
“就憑你一介女流?”六皇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知是嘲諷還是不信任。
林夕接著說:“相比這個問題,王爺覺得那一封信還不足以說明問題麼?”
此時,一直站在旁邊的暮雲低頭對王爺耳語了一番。六皇子當即眯了眯眼,嘴角微揚:“既如此,本王倒願意瞧瞧你有幾分本事。”說著暮雲便離開了房間,隻留下林夕和六皇子麵麵相覷,各自審視著對方。
不一會,暮雲捧著一卷紙張入內。
“給她瞧瞧。”說著暮雲便把紙張遞了過來。
林夕接過紙張,瞧了瞧上麵的詩詞歌賦,心裏暗自翻了個白眼,我要能寫出來才怪。
表麵上她卻裝的不屑一顧,將紙張重新遞到暮雲的手裏,一手背到後麵,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書生氣。
“王爺若是想找個能吟詩作對,賞花賞月的人,相信今日奪得魁首的李公子自是高人一籌,不可多得。”這話說的有些鋌而走險,她還不了解這六皇子究竟是何脾性,不知這激將法是否管用。
這句話說出口,那二人皆是一驚,卻也隻是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