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興致勃勃地瞧著台上這出戲,要說這戲班子也是大有來頭,自太祖那代便成立了,如今也有了百年曆史,想來也是名揚四海。戲曲終了,叫好聲一陣接著一陣。
六皇子笑了笑接著起身,手中的折扇緩緩合上,嘴唇微微蠕動:“今天按往年一樣以詩會友,魁首可得黃金一百兩,此後可自由進出府邸。”隻見他輕輕一擺手,站在身後的那人便手拿一卷往對麵的台子走去。
登上了台子,那人富有磁性的聲音出現在每個人的耳畔:“各位,今日六爺特地請了瓊林苑唱了這曲釵頭鳳,題目便與之有關,以戲字為頭作詩一首,由儒潛先生選出勝者進入下一輪。”
“先生何在?”其中一人不解地脫口而出。
“先生不便出麵,特命書童代為之傳,公子大可不必擔心。”
林夕靠著莫離低聲問道:“這儒潛先生又是何人?”
“儒潛先生作詩無數,曾被當今聖上欽點為太傅,但此人性情古怪拒不做官,喜歡遊山玩水,尋到此人甚是困難。這六皇子倒是有些本事。”
“是麼。”林夕若有所思,不再往下問。
過了許久,各位公子小姐全都陸陸續續作詩鐫寫於紙上。由書童送到內室,此時已有幾人陸陸續續被告知進入了下一輪。莫離見林夕還未有所動,不由得有些急了:“姑娘怎麼還未動筆?”
“急什麼?”林夕咬了咬嘴唇,一隻手在桌上輕叩,就是沒有動筆的打算:“不寫了。”
聽到這話的莫離一身冷汗,這廝,真是任性。
林夕見這場麵不由得打了個哈欠,心裏想著,這什麼狗屁詩會真是無聊透了。“等有人拿了魁首再叫我。”她安排了莫離一聲,便一隻手支著下巴閉上了眼睛。莫離也甚是無奈,卻也隻能無語地立在那繼續盯著四周的動靜。
終於,林夕悄無聲息地補了一覺,沒有人在意在這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發生的事。
莫離折斷一根樹枝碰了碰似乎熟睡的人:“姑娘,該醒醒了。”林夕悠悠轉醒,還在迷迷糊糊,就聽見莫離的聲音顯得有些焦急:“姑娘,魁首被京城李尚書家的公子李榮清摘了去。”
“等一下。”林夕大吼一聲,所有人都停下了,往這個不起眼的角落瞧來。林夕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起身伸了個懶腰,往中間走去。
這下所有人都側目看來,卻瞧見一個麵目清秀的公子哥慢慢走了出來,就連六皇子也脫去了倦容,饒有興致的看著。林夕走出來之後,隻正眼瞧了之前太子身後的那人,他還是麵無表情。
當林夕和他的眼神相遇,不由得雙方都展開一陣交鋒,隻是這單純地隻是林夕以為而已,她要的就是引起注意,這第一步算是邁出去了。
隻見他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敷衍性的微笑:“請問公子還有什麼問題?”
“問題是沒有,隻是這題目倒有一個,不知可否請儒潛先生指點一二。”
“今日已晚,公子有問題請改日再來。”他並不記得自己有請過此人。
“王爺都還沒有說話,哪裏有你就直接拒絕的道理。”林夕本來打算惹怒這人,卻見他還是波瀾不驚。
上座的六皇子眉頭微挑,嘴角上揚,好久沒遇到敢這樣放肆說話的人了,他眼神微眯,仔細打量那人,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好了,你叫什麼名字?”六皇子盯著林夕問道。
林夕深深做了一揖,開口道:“草民林夕,今日聽聞六皇子舉辦詩會,特慕名而來。”
“你是如何進來的?”
“草民是千離生公子引薦而來,今日聽聞儒潛先生在此,特意求教一二,解在下一些未解之事。”林夕話音剛落,周圍盡是吃驚之色,這千離生的大名京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見過的人卻也是寥寥數幾,這人竟見過千離生還能經他引薦,看起來來頭不小。
聽到千離生的名字,剛才質問林夕的那人眼神微動,看向林夕的眼神多了一絲審視。
六皇子也甚是詫異,隻是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有書信為證,王爺請看。”說著從懷裏掏出來一封信呈給剛才那人。兩人眼神接觸,林夕微微一笑,眼神毫不避諱,此刻她終於從那人臉上看出了不解的神情。
他從林夕手上接過信,走過去遞到了六皇子手上:“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