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薔薇插海棠,兩袖不染桂花香。
花若有情花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千離生隨著那個小廝行至一房門外,那小廝並未開門進去,隻是敲了敲門,又對他做了個請的姿勢。
此時,千離生微微一頷首,接著隻聽見咯吱一聲門被打開了。他稍猶疑了一下,便抬腳走了進去,門隨即便被關上。
進去後隻見狄燁負手而立,背對著自己,綽約的風姿映入眼簾,非凡的氣質撲麵而來,鎮定如千離生也感覺這個男人非同尋常。
兩個氣場同樣強大的男人站在屋內,連空氣的流動都變得特別緊張。
這時,狄燁緩緩轉過身來,霎時空氣惘若都要凝結了一般。
論樣貌,兩人各有千秋;論氣質,兩人平分秋色。但千離生身上自始至終都一種邪魅的氣息。而與之不同的是狄燁身上有一種割舍不去的硬朗氣質,棱角分明的臉,頎長的身材。怎麼看都是一個國師,一個具有領袖氣質的人。
“狄公子,好久不見。”千離生恭敬的行禮,怎麼說在外他也是一個相貌堂堂的公子哥,一舉一動都得做的有模有樣,不認識他的人還真能把他當成個文質彬彬的世家公子。
狄燁微笑著,禮尚往來:“離生公子,好久不見,請坐。”
千離生坐定,直接切入正題:“不知狄公子找在下來是有何事?”
而狄燁並未直接說明,隻是言道:“聽聞公子的丹青閣可解天下事,難道不知在下所求何事?”
千離生嘴角微微一勾,眼瞼下瞥,一點都不客氣地緩緩開口道:“丹青閣隻解事,不解心。”
空氣中飄來陣陣熏香的味道,狄燁嘴角微微上揚,整了整衣袖,看似毫不在意地說道:“近來聽聞北疆太子大婚之喜,故攜公主前來道賀,想起許久未見的故人,才派人去請了離生公子前來,離生公子不會介意吧。”
“狄公子說笑了,在下粗野江湖中人,哪敢勞堂堂南疆國師惦記。”
兩人皆是一笑,瞬間無話。
“離生公子哪裏的話。丹青閣的眼線遍及四國,連皇帝都要忌憚三分,更何況在下隻是一個小小的國師呢。”狄燁眉眼微轉,言語不經意流露。
千離生倒不再說話。
狄燁慢慢拿起桌上的茶壺,又慢慢倒了一杯茶,微笑著遞到千離生麵前。
“如今北疆實力雄厚,太子又剛剛大婚,看起來真是如日中天。”狄燁貌似隻是一句不經意的評價,但兩人早已心知肚明。千離生笑了笑,倒也不客氣地拿起了那杯茶:“確實。”
“隻是這諾大個北疆以後怕要落到太子一人之肩了,想來也是責任重大。”狄燁微一挑眉,語氣輕快。
千離生晃了晃杯中的茶水,熱氣緩緩上升。“以後的事誰又知道呢。”
“哦?”狄燁嘴角微揚。“北疆的皇子都是棟梁之材,實力都不容小覷啊。”
他晃著杯子的手停了下來:“聽說不久前傅將軍班師回朝,五年了,時間過得真快,隻是不知道這心結打開了沒有。”
狄燁整了整衣袖,貌似不經意地接了話:“北疆說到底隻有一個太子。”
千離生將茶水送到嘴邊抿了抿,說了句:“北疆說到底不止一個皇子。”
“哦?可不是哪位皇子都能上陣殺敵,還能被封為太子的呀。”狄燁笑了笑。
千離生也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聽說最近六皇子和傅將軍走的挺近呢。”
狄燁不再接話,兩人皆是沉默了一陣。
千離生起身,微一作揖:“狄公子舟車勞頓,在下改日裏再來登門拜訪。”
狄燁也站起了身,回禮道:“離生公子今日辛苦了,在下備了份薄禮,改日送到府內,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