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本無意,陌上訴離殤。
唯願君安好,奈何淚兩行。
晚宴之時,太子如約而至。
一切都如同相爺預想的一般,但一切卻都在顧錦之的掌控之中。看到太子癡癡的表情,顧錦之便心中了然,看來自己離自由不遠了。隻是一切看起來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
自那日裏陪太子用過晚宴,太子就隔三差五的來相府同自己攀談,而此間大夫人和顧錦華卻介乎消失了一般,竟從未出現在自己麵前,也沒有見太子一麵。
如此過了幾日有餘,過於的平靜反而讓顧錦之心中感到些許不自在,難不成他們知難而退了?不可能!就他們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性子,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將太子妃之位拱手讓人?此事定有蹊蹺!但哪裏出錯了呢?
雖然覺得哪裏奇怪,但顧錦之對於這兩人在搞什麼鬼確實不得而知,也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錦之。”太子今日裏又來到了相府,此時的他肯定已經覺得這相府三小姐自己是勢在必得了:“在想什麼?”
顧錦之回過神來笑了笑,嗔怪道:“我在想,太子殿下日理萬機,近日裏卻總是往錦之這裏跑,被人嚼了舌根可就不好了。”太子一聽這話,心中了然。他輕聲一笑,神秘地從懷中掏出一翡翠玉鐲,往顧錦之眼前一放:“看這是什麼?”
顧錦之接過鐲子,仔細打量,成色確實不錯一看便是無價之寶:“你給我看這鐲子幹嘛?這東西錦之又不缺。”
太子一把攬過錦之,見她並未掙脫,隻是嬌羞著喚了一聲太子,心中甚是得意。
“錦之,這可不是普通的鐲子,這可是太祖母傳給未來太子妃的玉鐲。”太子說的深情萬分,顧錦之不禁莞爾一笑,佯裝推托道:“那錦之就更不能收了。”說著就要將鐲子還給太子。
太子搖了搖頭,難道自己表現的還不夠明顯麼:“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錦之難道不懂我的心意。”
此時的她恨不得立刻掙脫開這個道貌岸然的太子,說到底他不僅僅是看中了自己這副樣貌而已,還有這整個相府的勢力,自己也不過是個催化劑罷了。她本就不信甜言蜜語,更何況是如此的虛情假意。但無奈,她還是不得不偽裝下去,偽裝成自己不喜歡的樣子。
但太子卻並未如此想,他其實考慮到太尉和相爺,太尉在朝中的勢力要略微高於相爺的,隻是自從見了這三小姐,自己仿佛著了魔一般。他還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既如此,那錦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聽到這話,太子心中欣喜,他慢慢低下頭,嘴唇一點點靠近顧錦之。
看著太子越來越近的唇,顧錦之條件反射般的推開他,立馬退到安全距離之外,但還要為自己這異常舉動找個合理的理由。於是她嬌嗔著用手帕遮住嘴,嗔怪道:“討厭。”
說著便如女兒嬌羞般地跑回屋內關上了門。
前一刻太子還有些詫異,之後看她的反應,心中反而更是高興,看來自己這次回來是江山美人都一應俱全了,想著太子哈哈大笑起來,那聲音順著風傳進顧錦之耳朵裏,她不禁打了個寒戰,自己之後能成功擺脫他嗎?
她不自覺地用身體抵住門,眉頭緊蹙,雙拳緊握。如果最後自己無法逃脫,她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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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太子這次回來主要是選太子妃,但沒想過那麼快。那之後不久,皇宮便有聖旨降臨,讓她感到一瞬間地惘然。一太監堂而皇之地立於正堂之上,麵前跪了一眾人等。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相府三小姐顧錦之蕙質蘭心、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朕躬聞之甚悅。今皇太子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顧錦之待宇閨中,與皇太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顧錦之許配皇太子為太子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欽此!”聖旨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被宣判了。
“臣(臣女)接旨。”相爺從大太監手裏接過聖旨,喜不自禁,那嘴角恨不得咧到天上去。
“恭喜相爺,恭喜太子妃。”那太監也是眉開眼笑,一副巴結的樣子。
“謝公公,公公辛苦了,改日定備些薄禮親自去道謝。”相爺寒暄道。
“哪裏的話,雜家就不耽誤相爺慶祝了,這就要回內庭複命了。”說著做了個揖便轉身離去。
相爺也趕緊鞠了一躬,笑嘻嘻地說道:“公公慢走。”
顧錦之被這聖旨好一頓折騰,整個人腰酸背痛,要散了架一樣。在被相爺好一頓誇讚之後她便回了自己的院落。誰曾想,還未等她跨進院落,身後便有一人用布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