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手站在柴房門前,無聊地用登山靴像是足球運動員練球一樣踢打著已經倒在地上呻吟的家丁。不顧腳下家丁的呻吟和求饒一臉冷笑的禦景姐對滿院子的男人們輕視地說道。

看到這樣的場麵,我的心裏有些不舒服。

明明已經倒在地上沒有抵抗能力了,為什麼還要那樣做??

禦景姐,你是鬼。

拿著火把和鋼刀的男人們,在院子裏看著穿著華麗和服的禦景姐,沒有人敢上前,甚至連搭話的都沒有。任憑禦景姐把那兩個家丁打得半死不活。對腳下的兩個家丁失去了興致,禦景姐用力一腳一個地把兩個家丁踢到那一群家丁的附近之後,家丁們一擁而上搶走了那兩個被禦景姐打得奄奄一息的家丁。

是呀,禦景姐的這身衣服,在二十一世紀這個印染業發達的時代不算什麼,可是和服上麵的花紋在那個時代就是了不得的裝飾了。

普通的窮人,對於有花紋的衣服,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

特別是禦景姐這套和服的花紋,明顯比我剛才看到的老太太的那身命婦服還細致。

正在我對著禦景姐的和服發呆的時候,對麵的人群中終於出來一個可以說得上話的人物了。

是的,就是那個梳著可憎的金錢鼠尾發型,戴著瓜皮帽的男人,這個名叫賈府的囚籠的看守長二少爺。

我忘不了他剛才囂張的嘴臉。

就是那個人,領著一群家丁,狠狠的毆打了我。

二少爺從人群裏出來之後,看看被圍住的人隻有禦景姐和我兩個人,臉上掛著的一絲慌張轉眼就變成一臉的囂張。

“爾等何人?居然敢夜闖賈府?就不怕大清的律法和我賈府的勢力嗎?”

“大清律管不到我的。至於問我們是什麼人,不覺得自己先通報一下身份才比較禮貌嗎?”

穿著和服抄著手的禦景姐一把甩下了袖子,兩手自然地垂在身體兩側。而臉上那種玩世不恭的表情卻更盛了。

“我是大清舉人,安源賈氏二少爺,賈廷波。兄長是太子爺身邊的紅人,軍機處章京賈老爺!”

“哦?趙建言,你經常看清宮戲嗎?軍機處章京是什麼官?相當於我們那個時代什麼官職。”聽了眼前洋洋自得的賈二爺的話,禦景姐的表情由玩世不恭變成慵懶了。

“是四品官。相當於我們那個時代的國務院秘書或是軍委秘書,應該是正廳級或是副省級之間的級別……”站在禦景姐的身後,我畢恭畢敬地答道。

“哈?看來我還真是沒有選錯人呀。你果然對這些曆史知道得很多,不像我一出來就拿刀砍人。看來找你來加入世界穿越委員會還是對的。”

聽了我的回答,禦景姐一臉的滿意。

看到禦景姐和我交頭接耳的樣子,前麵那個二少爺露出了一臉得意。

“爾等知道賈府的來曆,就老老實實地束手就擒。也許爺還能給你們一條活路。”

聽了二少爺的話,禦景的臉上露出了一臉的鄙視。

“切,你這個老鼠頭就是那個楊淑雲的丈夫嗎?”

“正是。”

“趙建言,就是這個家夥打的你吧?說吧。你要這個人怎麼好看?”

聽到這句話,也許是同情心的緣故,我突然想起了被毒打的那個穿越者少女。

“那個……楊淑雲……她怎麼樣了?”

這句話一出口,沒想到場麵一下子變得很熱鬧。

禦景姐迷迷糊糊地問我。

“哈?趙建言你問她幹什麼?”

而對麵的二少爺則是一臉的黑線。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憤怒,但是他那個時候的表情卻是很差。

“哼!賤人,我早就該知道的,那個賤人沒事就偷偷摸摸地帶著丫鬟偷跑出去,在外麵一定有野男人。你……你在這個時候還在想著這個賤人,我要把她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看到麵前的二少爺的一臉怒氣衝衝,眼前的禦景姐又是一臉玩世不恭了,不顧對麵二少爺的發飆,開始自顧自和我談話了。

“嘛,二少爺已經告訴我們了。趙建言你所惦記的那個楊淑雲現在還活著,不過很快就要死了。”

“禦景姐,我們,應該去救救她。”

“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世界穿越委員會……而且,她要死了。”我找了一個自己都心裏沒底的借口。

“哈?世界穿越委員會就統攬一切嗎?當你看到那些在異時空稱王稱霸榮華富貴的人們的時候,你就不會這麼想了。人類總是貪婪而不可靠的。我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穿越者的死活而放棄我們的立場呀。”

“我們的立場是什麼?”

“隻是指導有著穿越願望的人去穿越而已。並且做好有關的記錄而已。至於穿越者的死活,不是我們的考慮範圍之內的。”

“可是……我不能……我不能看著無辜的人死去。”

“你是鬼迷心竅了嗎?人總是要死的,你看到你那個時代的馬路邊黑社會砍人的時候為什麼不去挺身而出見義勇為拯救無辜者,或者去法院把那些死刑犯救出來?”禦景姐毫不掩飾地在嘲笑我。

“可是,劫法場那是犯法的。”聽了禦景姐的荒唐話語,我感到自己有些說不過她。

“犯法?在這個時代,女人和其他男人在一個屋子裏麵也是犯法的呀。會按照通奸罪被處死的。這是這個時代的法律呀?你就不怕違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