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慈溪拿著食盒進來了。
“施主你醒了?我估摸著也該醒了,就帶了些粥來,趕緊吃些粥吧。”
“多謝小師傅搭救,不知這裏是什麼地方?”夏侯靜麵容憔悴,有氣無力的問道。
“施主莫急,邊吃邊聽就行。”說著將盛好的粥遞給了夏侯靜。“施主所處乃是慧定師叔所居,隻是慧定師叔不知為何已離去了,估計一時半會不會回來,所以施主盡管安心在此養傷。”
說話間,夏侯靜已吃完了碗裏的粥,慈溪再度給盛了一碗,看來夏侯靜是餓帶極點了。
慈溪在收拾吃食時無意間看了眼夏侯靜旁邊的鐵笛,回來的時候隻是順手幫她帶回來,此時再看,總覺得鐵笛紫氣縈繞,攝人心魄,可近了又什麼都沒發現,慈溪心中甚是疑惑,因前慧定從未將鐵笛示人,所以慈溪並不知此杆鐵笛正是慧定之物。
回寺途中,慈溪一直記掛這鐵笛的事,在給方丈彙報的時候也總是心不在焉的,被方丈狠狠訓了一通。
青龍城內,城主府。
“混賬,一群飯桶,連個人都找不到,我養你們何用?”青龍侯憤怒異常,因為他的女兒 已經失蹤三天了,倒不是他多心疼他的女兒,隻是他女兒臨走時帶走了他的青龍大令。
與此同時,城中還有一人也正處於焦急之中,那便是木家當家人木問,三天前他的兒子外出打獵至今未歸。
木家在青龍城內地位頗高,僅次於鐵笛侯。木問此人武功了得,且為人正直,頗受青龍城百姓歡迎,但其子木清河卻與之截然相反,整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是個十足的等徒浪子。
“木真,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嗎?”木問此時半倚在太師椅上,手撐著頭,有氣無力的問道。
“回老爺,大部分都回來了。”站在木問麵前的是個50多歲的老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木問口中的木真。
“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沒有。”木真雙眉緊鎖,搖了搖頭。“不過”木真頓了頓,“聽說侯爺府的靜郡主也失蹤了。”
聞聽此言,木問猶如電擊,瞬間站了起來。“什麼,靜郡主也失蹤了?”木問向前踱了幾步。“這個逆子不會……?”
此時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襲滿心頭,木問的眉頭皺成了一條黑線。
正在此時,一下人,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稟報老爺,我們在門口發現了這個、”說著將一個信封遞了過去。
木問接過信封,上麵寫著木問啟,木問打開信封,一看,頓時感覺眼前一黑,就要昏死過去,木真見狀,忙近前扶住,木問方不至於摔倒。
過了好一會兒,木問才緩過勁來,稟報的下人還在門前,此時已是滿頭大汗。
“信是在哪發現的?”
“回稟老爺,就在門口的石獅嘴裏叼著,不知道是誰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因果報應啊,走,去侯府。”木問悲憤欲絕。
侯府。
與木府的情況差不多,同樣收到了信。
此時,鐵笛侯夏侯淳已然霸氣全無,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虎頭椅上。
半晌,才對著身邊人道:“將我哦霸王槍取來。”
不一會兒,幾個兵丁抬著一杆烏黑亮堂的大鐵槍走了進來。
夏侯淳接過鐵槍,正朝院中走去,突然門兵來報。
單膝跪地,雙手作揖:“報侯爺,木府木問求見。”
夏侯淳心道“他來幹什麼?”“請他到書房候著。”
待兵丁走遠,夏侯淳深吸一口氣,將大鐵槍一橫,開始耍起槍來。當年,此槍之下,一片哀魂,那是,他還是鐵笛侯諸葛銘手下一將。
當夏侯淳來到書房時,木問已等待多時。
見夏侯淳進來,木門忙拱手行禮:“侯爺安康!”
“不必多禮。說吧,來找我什麼事?”
“這個……”
夏侯淳明白木問的意思,像身邊幾個侍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侯爺請看這個。”說著,便從袖子裏取出了信封。
夏侯淳接過信封,打開一看,本就不好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片刻,也從懷中掏出可封信,遞給可木問。
“侯爺怎麼看這件事?”木問試著問道,“我們是去還是不去?”
夏侯淳癱坐在了椅子上。“看來他是真的回來了,回來找我們報仇來了。”
此時木問是悔的腸子都清了,心裏嘀咕“我當年跟他折騰個什麼勁兒啊,害的這些年都沒睡過一個安生覺。”
不為別的,隻為當年木問與夏侯淳密謀叛變,而他和夏侯淳接到的信內容是一模一樣的:“子時鬆林見,還我當年冤,如若在執悟,定將九族牽!”落款是諸葛銘。
城西鬆林,已臨子時,而此時此間卻站著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夏侯淳與木問,近了看,便能清楚的看清,此時兩人已汗流浹背。
雖然夏侯淳與木問已密謀略城,且都武功高深,但與諸葛銘比起來,他兩個加起來還差一大截。他們內心都是懼怕諸葛銘的,況且還是做賊心虛。
正在他們如坐針氈時,憑空出現了一個聲音:“木問,你之逆子無道,已被我誅殺,就當抵了你當年泄露我行軍路線之罪。夏侯淳,你當年守城謀叛,你女兒已代你贖罪我們之間的恩怨從此就一筆購銷了,望你們好好善待夏侯靜,善待青龍城的百姓。”
趁著月光,依稀可見,在鬆林外一棵大樹上,站著一個人,頭戴鬥笠,一身僧袍,黑紗裹麵,如果掀開麵紗,看到的將是一張毫無表情的麵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離寺而去的癡顛和尚慧定。
也許是那一場錯誤的援救動搖了他心中的仇恨吧,又或許是日伴青燈,夜伴古佛,那顆仇恨的心真的得到了淨化吧,一場佛緣,修來了一場孽緣,也算化解了一場仇恨吧,但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不,也許一場更大的仇恨因此而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