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結怨(2 / 3)

母夜叉看起來變化很大,原本那粗悍的圍腰錢袋不見了,細細蠻腰襯托出碩大胸器更加偉岸,那時一身粗陋衣褲隨時準備跑路的裝扮,今天也換成了牛仔套裙,隻是一雙鐵灰色的運動膠鞋暴露出了她對時裝的另類曲解。

母夜叉今天偶遇祝杉也十分驚訝,平時在醫院裏難得尋見這位大師,何況在馬路當央擺好了讓她撞見的機會就更少了。今天祝杉看她的眼神就足以說明,她已經從潑皮無賴的凶悍老婆,成功轉型成了職業女性。

“祝大師,這麼空。。閑啊?”母夜叉嬌小身軀挺著那輛八零摩托,顫顫巍巍跑過來。

祝杉趕忙過去接下摩托車,提上駐車板放穩,這才發現母夜叉也就到了他腋下,他此時有些倦怠,順勢倒騎上了八零摩托的後座,他順手向著空曠的路邊指了一指,母夜叉對那些曾經戰鬥過的地方太熟悉了,她自言自語的說:“都沒了!”然後將大號頭盔放在腳踏板上,馬路上不是敘舊的地方,母夜叉向後抖了抖秀發用手攏紮起來,那大號胸器也隨著抖了幾下,她熱情的問祝杉:“知道我現在做什麼嗎?”祝杉當然不知道,矮冬瓜給他的印象太差了,他真不想再見到那位腰粗四尺的夥計了。

“你看,就在那兒。”母夜叉甚至都有些優雅的食指,指向了路邊的一排商家門麵,反正也沒地方去,祝杉索性跟著她走進其中一個中等大小的店鋪,進門時他清楚的記得招牌上書“形影相隨美發店”。

祝杉第一次走進母夜叉的店鋪,前廳大致也就兩三個平方,這跟外邊看起來的規模相去甚遠,迎麵一副碩大的天鵝絨布簾將整個店麵一分為二,母夜叉指了指廳內唯一一個可以坐下的老舊理發座椅說道:“你先歇會,自己倒水啊,別客氣。”

祝杉倒是真的不想客氣,因為他全想起來了,她的確有個婆婆是自己做的手術。

隨著悉悉簌簌的聲音,母夜叉從裏間換上了跟祝杉一摸一樣的白大衣,然後嫋嫋的走出來,她身上那件大衣甚至比祝杉的更白淨,至少母夜叉沒有祝杉那種用大衣擦手的壞毛病,大衣的胸前還燙著“第十人民醫院”的藍染字樣,“這準是洗衣房的哪個哥們兒幹的好事!”

想到這裏祝杉情不自禁的偏著頭,多看了那胸前好幾眼,母夜叉到了自己的地盤心情大好,她直接擺正了祝杉,雙手放在他耳側說:“白天我這裏沒什麼生意,你滿眼圈都是黑的,今天放鬆一下洗洗頭發。”不由分說從裏間拿出了威娜寶原裝洗發水,打開塑封後直接傾倒在祝杉頭頂,祝杉被刺激的打了一個激靈,很快被母夜叉又按回座椅裏。

這次他徹底不想動了,哪怕母夜叉向他頭頂噴農藥撒油漆,他也認了。

隨著眼睛緩緩閉上,祝杉跟同樣一言不發的母夜叉搭起話來。

本來嘛,祝杉都沒問清楚,讓母夜叉這麼費力,他該向矮冬瓜交多少錢才能走人。

想起矮冬瓜他還是有些不舒服,所以嘴裏不自覺的就問起了:“你家老公呢?”

母夜叉雙手明顯的停頓了一二秒,然後繼續加力揉捏著祝杉的鬢角,好像要把剛才停頓的時間補回來。

“走了!”母夜叉回答的很幹脆,祝杉對這個“走了”明顯沒聽明白。

“要想死的快,就買一腳踹!你聽說過吧?”母夜叉補充道。

從門外的那一套歪車破盔,到屋內的白淨女子,甚至祝杉還看到了矮冬瓜的黑色照片在牆上孤單的看著他,所有這一切都足夠證明了矮冬瓜的確不存在了。

祝杉本想找些哀悼辭令來安慰母夜叉,發現她竟然歡快的哼起了張牆的“我的一份柔情,我的一份愛意,都是這樣的奉獻給你。。。”

他第二個想法有些犯渾了,他覺得“形影相隨”應該更名為“形單影隻”,但是話到嘴邊,他就發現這個提議,絕對比不過安心的睡上一覺。

他真是好久沒這麼安穩的睡覺了,沒有人來打攪,這一覺直接到了華燈綻放才醒來。

祝杉抬眼看著天花板,好一陣子才明白自己身居何處,屋頂碩大吊燈並沒有打開,而一盞吝嗇的紅燈將屋內打扮的像《西遊記》中的蠶絲洞。

此時母夜叉不在屋內,一名四十來歲的男子用怪異表情附身看著他,當他睜眼後就閃進了天鵝絨隔開的裏間,隨即裏間傳出了抓人的嗲嬌聲,一名約莫二十出頭的小女子,掀開天鵝絨布縵跳了出來,看到祝杉醒了隨即脫口說出:“曼姐讓你在這裏等她。”

然後拿起一把量衣服用的鐵尺重進裏間,那個四十來歲男子皮帶叮當的被一直打出了前廳。祝杉精神倍增,頭發摸起來也柔順很多,借著昏暗的紅色燈光他重新審視這間美容店。

好像用於美容理發的物品很少,除了些叫不出名字的洗發水瓶亂堆在角落,他坐著的那把椅子的確是前廳裏唯一惹人矚目的物件。

他舉手掀起裏間的布縵,好歹也要找老板結賬走人啊。裏間除了剛才的年少女子,還有四五位看不清麵容的女子四仰八叉很隨意的躺著。

“我晚上還有事情,就不等。。。曼姐了。”祝杉估計曼姐就是母夜叉。

“好吧,您隨意。”剛才的女子眼睛也沒眨一眨,仍然在仔細往腳趾上塗紅色指甲油,滿屋子紅色令祝杉不安,他掏出兜裏唯一一張五元鈔票放在座椅上,頭也不回的出了店門。

屋外的燈光閃了他一個趔趄,差點和剛好進屋的孫曼曼撞了一個滿懷。

孫曼曼下午看著祝杉打起了呼嚕,放著這尊神鎮著店鋪,她放心的去照看別的生意了。

等她忙完才想起來祝杉的事情,她怕屋裏那幾個騷尼子禍害了祝杉,因此緊趕慢趕的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