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生命便是 死神唇邊的笑(2 / 2)

這是惡性腫瘤,且已經擴散,手術已經沒有可能,劉營對陳菲凡充分解釋了病情的嚴重性,希望她能讓家屬前來,協助選擇下一步治療方案。

陳菲凡根本不能相信:“不是說甲胎蛋白是陰性嗎,難道這還不能排除腫瘤?”

相比之下,劉營麵無表情道:“甲胎蛋白並不是金標準,你的血清鐵蛋白測定異常,這就已經充分說明了問題。不信,你可以谘詢一下別的醫生,或者自己上網查找,你是個知識分子,相信能夠分清對錯。”看來他對她的接受能力和意誌力已經非常的放心。

為了方便起見,當然“還是要盡快讓家人前來,你需要他們,需要他們的照顧。”

陳菲凡說她還要考慮考慮。

這樣的年紀,這樣的疾病,的確是讓人難以接受,劉營壓根也沒有看見病人眼中閃爍的遲疑和痛苦,也許這不是一個外科醫生考慮的範疇。劉營說好的,但是要快,時間不等人。

時間不等人,也可以說時日無多。傍晚時分,陳菲凡找到劉營,說要請假回家一趟。

劉營考慮途中危險,不允。

陳菲凡磨磨蹭蹭,不肯就此放棄。或許是因為想回家解決後事,或許是有些未完的心願需要完成。

不過這同樣應該不是一個外科醫生需要清楚的事情,更多的情況下,他隻考慮保證患者的疾病和恢複,怎樣開刀和纂寫論文,其他的是你自己的事。不要責怪劉營殘忍,我相信中國大部分醫生都是這樣想的。

陳菲凡心有不甘,即刻去找徐諾。徐諾既然是一個科室的主任當然有權利批假,更何況她也是女人,應該更能理解女人。

可是徐諾也反對單獨外出,一定要有人做伴。“要不,打電話叫他們來?”這已經是徐諾退一步的苟同。

陳菲凡搖頭,家裏的關係太複雜了,叫誰來都不合適。

陳菲凡回到病房,既然你們不答應,我自己偷偷走好了,難道你們還能二十四小時盯住我不成?

主意既定,當下就走出病房,剛走到病區門口,不意被人狠撞了一下,一股惡臭衝鼻而來。睜眼看時,隻見那人渾身肮髒不堪,簡直就是剛從下水道汙溝裏爬出來的,頭發胡子老長,一雙三角眼隻管盯著自己滴溜溜地轉,天哪,哪來的老叫花子。

陳菲凡嫌惡之極,捏著鼻子罵道:“臭要飯的,走路不長眼睛!”揚手就要打人,不料手還沒有落下,卻被一人緊緊的鉗住了。

拿住陳菲凡的是派出所所長夏雲龍。這夏所長個子雖是不高,力氣卻是大得驚人,這一捏之下,陳菲凡吃痛,連眼淚都掉出來了。

夏雲龍看見,急忙放開她,笑道:“真對不起了,我這也是條件反射。”

陳菲凡搖搖頭,表示並不在意。對方是個“朝廷”的人,就是在意也沒有辦法啊。自己還是回家要緊,便滑過身子,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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