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緊巨鳥的羽毛不敢放手,但是在強力流動的氣流的衝擊之下,我最後還拔下了一把鳥毛後飛到了不知道是哪裏的地方。
最後我被一種冰涼的卻無比熟悉的感覺淹沒。
灌入我口中的是鹹鹹的味道。
模糊的意識裏,我好像有些呼吸困難的感覺。
我從海裏漸漸的浮了起來,但身體卻根本動不了了,我沒有一絲的力氣了,然而,我還是用我最後的意識慶幸著自己居然沒有死掉。
耳邊隱約的傳來“嘩啦”的一聲,我知道肯定是他從水裏竄出來的聲音。
我知道自己應該是不會死了,於是一直緊繃著的精神一鬆,我徹底暈厥了過去。
這期間我似乎做了個夢,我夢到海東,夢到井清,夢到呂婉歌,夢到韓一笑,夢到趙大個,夢到崔西雨,夢到我們都逃了出去,夢到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溫暖的陽光灑在我的身上,很溫暖,井清依然冷眉豎眼的看著我,海東也翻著巨大的白眼看著我,韓一笑活像快木頭疙瘩,一動不動的,而呂婉歌笑著拉著我的手,開心的對我說:“我們都沒死,你看吧,都沒死,都沒死,都沒死,都沒死,都沒死……”
都沒死。
都沒死。
都沒死。
都沒死。
都沒死。
都沒死。
都沒死。
都沒死。
都沒死。
都沒死。
都沒死……
……
都死了!!!
他們都死了!!!
我猛的從夢裏驚醒,發現自己已經出了滿頭的汗水,身邊有暖暖的感覺,我歪頭看了看,他就坐在我身旁一堆篝火的另一邊。
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我躺著望著天空良久,腦海裏浮現最多的居然是呂婉歌的臉,我想可能是因為她陪我走到了最後吧?
我不覺得自己在喜歡上井清之後又喜歡上了她,我覺得我沒那麼多情博愛,可能隻是出於一種同情,一種沒能和她一起得救的遺憾吧?
我扭頭看著他,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一堆幹草,自己做了件和元謀人時代差不多的衣服穿在身上,我覺得他有點滑稽,但也沒什麼心情說些,我說:“我們逃出來了?”
他其實早就發現我已經醒了,但是既然我沒有說話,他也就沒主動來搭理我,現在聽見我問他,他點了點頭,但遲疑了片刻後又搖了搖頭。
“現在我們還是被困在了一座孤島上,我不知道這是哪裏。”
我說:“在這兒等等吧,這裏應該不是深海,說不定會有漁船的。”
等了一天一夜,就在我幾乎不行了的時候,居然還真的叫我們等到了一艘漁船。
看到漁船的那一刻,我激動的幾乎要哭了出來。
……
仿佛是帶著我所有的不甘,疑問,悲傷,與激動,我們一起離開了這個讓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去形容的地方。
剛上船的時候,我就問我自己,我把什麼留在了這裏?
我也不知道,我總不能說我把海東他們留在了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