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心疼的拿出一張百號大鈔,說:“確實有點事。”
他看了看錢,竟然沒有急著接過去,說:“有事到屋裏說吧,外邊挺冷的。”
屋子裏很暗,土麵子都順著牆縫劃了下來,牆麵破舊的留痕看的我有些心驚膽戰,生怕下一刻房頂就要塌下來,但想著自己還有事可能要求到人家,這樣的心情也不好過多的表現出來,隻能少說廢話,速戰速決,早點離開這危險的地方。
“聽說劉叔你精通驅鬼除邪這一門道,我最近遇到件非常邪門的事,還得麻煩你給我看一看。”
我把當時的經過細細的給他說了一遍,生怕遺漏什麼細節,還脫下衣服讓他看了看背上的女人臉,這裏不比學校的寢室,沒有嚴實的窗戶,也沒有燙手的暖氣,從窗縫吹進來的風凍的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整齊的站了起來,他就那樣一直好奇的看著,我怕他看的不夠仔細,直到自己實在是忍不住的時候才開口:“你看明白了嗎?凍死我了,我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他點了點頭,拿一個滿是黑斑的暖壺裏給我倒了點熱水,說:“確實有些古怪,這倒不像是什麼鬼物的怨念變成的。”
我心想,那你就痛快點的說自己不行就得了,還賣什麼關子?但我還是很禮貌的說:“要是放任不管的話,我會有什麼事嗎?”
“以我看啊。”他嘖了嘖,說:“你也發現了它在一天比一天清楚,等到有一天它完全清楚後,我估計你最好的結果恐怕就是死了。”
他說的一本正經的,聽的我一驚,訝然道:“還有比死更壞的結果?”
“要是不去看看我也不知道,不過看著這張臉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今晚你們就都別走了,我也準備準備,明天陪你們一起去那橋下看看有什麼古怪。”
下午,我和海東湊了湊身上的錢,大約有個五百左右,尋思著明天怎麼也得給這劉半道個二三百,要是人家真的把我的事情解決了的話,不給人家個一兩千都是不應該的,不管怎麼說,這也算得上是一個救命的恩德啊。
我倆到村裏的商店買了些酒肉,別人問我們是哪裏來的,我就說是劉半道遠方的親戚,大學考到這附近了,趕上放假就順便看看他來。
拎著這些東西我也不會做,倒是海東,別看他長的膀大腰圓麵似黑鬼的,但手卻很靈巧,在劉半道的家裏,他倆一陣忙活,倒是我一直站在旁邊看著,沒動一下手就吃到了一桌還算不錯的飯菜。
我不愛喝酒,但既然都賣了,尋思著怎麼也喝個幾口意思意思,與他們酒過三杯後,我的嘴就不像之前那麼有把門了,看著劉半道,我問道:“劉叔啊,我之前也打聽過你,別人都說你不上進,不好好過日子,成天整點用不著的,到現在連個媳婦都沒娶到,是個很沒出息的人,可是我看你倒並不是那樣的,你比他們說的強了不少呢。”
事後我想起來,我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挺欠抽的。
海東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啊。”
劉半道一口喝幹杯裏的酒,吧唧了兩下嘴,說:“別人的話上哪聽去啊?我沒出息,他們要是有出息又都窩在這裏幹啥?不就是我過的不如他們,那我就是渾身都是毛病了唄?不過你也不用在意那個,他們說我成天整點沒用的,但你看,今天你來我不就有用了嗎?所以說啊,不是沒有千裏馬?隻是他們都不是伯樂。”
我覺得他說的很是,想想我家裏的情況一直以來不也是一樣嗎?要是我爸混的好了,誰還該欺負我媽?誰還能看不上我?他們也不住走上離婚這條路,想著想著,越想越覺得自己與他同病相憐,不知不覺的就對他多了許多的好感。
得了,幹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