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奕聽了,擺擺手,示意陳伯不用說了。他不會勸蘇夏的,無論蘇夏怎麼做,秦一臣都得受著!
大概是打累了,十幾分鍾後,蘇夏終於停下了手。
秦一臣頭上的血早就流滿整個臉,讓他看起來有些恐怖。
也許是失血過多,秦一臣的臉色有些蒼白,站得也不太直,要不是一直扶著牆,估計早就倒下了。
可即便是這樣,秦一臣還是沒喊過一聲痛,沒讓蘇夏停手,就連他帶來的那群保鏢,在看到雇主被打出血時,曾有意上前阻止,也被秦一臣及時叫住了。
“小夏,你消氣了嗎?要是沒消氣,繼續打,隻要你肯跟我說話,隨你怎麼打。”
蘇夏突然間笑了,可眼裏卻是顯而易見的仇恨和哀怨,扔掉了手上沾血的玻璃擺件,蘇夏跑著上了二樓。
“小夏,小夏!”秦一臣試著追了幾步,但被陳伯擋住了,“讓開!”
陳伯直挺挺地站在那,沒動。
身後的君奕拄著拐杖走到他旁邊,抬頭望著二樓,“你想讓蘇夏說話?”
秦一臣想看到了一絲希望,抓著君奕的胳膊,“讓我和她說說話,讓我和她說說話!”
君奕掄起一拳頭,對著秦一臣的左臉用力揮了過去。
秦一臣被他一拳打到在地。
君奕拳頭握緊,要不是陳伯拉著,他大概還想撲過去補兩拳。
“秦一臣,拜你所賜,小夏她說不出了話了!”君奕大吼!
“什麼?!”秦一臣愣住了,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話。
小夏不能說話了?!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君奕蹲跪在秦一臣旁邊,揪起他衣領,“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你那個破實現,她大腦受到了傷,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了!這樣子你滿意嗎?是你要的結果嗎?!”
“不可能!這不可能!劉濤他沒說過有這後果?!”秦一臣不信,大喊,“劉濤呢?我把劉濤找來,他一定有辦法的!”
“劉濤?他死了,你要去地府找他嗎?傷害過小夏的人,我怎麼可能放過!”君奕渾身充滿了恨意,“秦一臣,我現在就想殺了你!”
君奕用力掐著秦一臣的脖子,此刻,他也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殺了秦一臣,殺了這個讓蘇夏受傷的男人,哪怕這個男人曾經是他最好的朋友、兄弟。
“少爺,少爺,快放手,快放手!”陳伯嚇住了,忙用力拉住君奕的手,想把他從秦一臣的脖子上扯開。
這秦一臣可不是普通人,要是他有個好歹,自家少爺也得賠上自己啊!
可這年過五旬的老人完全拉不動被恨意和怒火遮住雙眼的君奕,眼看秦一臣就要不行,陳伯衝著那群保鏢喊,“還站著幹嘛?快來救人啊!”
那群保鏢也拿不準該怎麼做,這雇主擺明了要送上門給人家打,難道他們要攔著?
這一猶豫,他們就站著不動。
陳伯越來越心急,正想上樓叫蘇夏下來勸勸時,就聽見樓梯咚咚響,蘇夏跑著下來了。
原是蘇夏一直在樓上留意這下麵的動靜,秦一臣死了,她倒不覺得什麼,但她擔心君奕有事。
她力氣小,又說不出話,隻能從身後摟住君奕的腰,企圖讓他早點恢複理智。
慢慢地,君奕的後背感覺到一股濕意,也察覺到自己腰上多了一雙小手。
君奕回過頭,看見蘇夏伏在自己背上,靜靜地哭著。
“小夏,”君奕鬆開了手,把蘇夏摟進懷裏,一下下地輕拍著她後背,眼裏的戾氣早已消失不見。
陳伯趕緊看看暈倒在地的秦一臣,發現他還有氣,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