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麼都這個時候了。”女子抬頭看看外麵天色,頓時大驚神色,手上輕輕一揮,一陣霞光飄過,頓時女子就不見了身影,霞光飄散,女子已經穿好了衣衫,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果真不是人間絕色,天上少有。
牛奎低頭看著床,被子已經被女子收起來了,自己依舊光著身子,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身體條件不錯,肌肉發達,不過這更令牛奎心中難受,在牛奎印象中仙人都是清瘦模樣,一派仙風道骨的樣子,自己這個樣子,看起來倒是真像一頭牛,強壯,結實。更令牛奎注意的是,床單上綻放了一朵鮮豔至極的梅花,觸目驚心。
“哎呀,你怎麼還看這個。”女子嗔怒不已,一揮衣袖,床單上的梅花消失不見,令牛奎感覺頗為遺憾。女子看著牛奎的呆樣,不由得生氣道:“還不快點,老師去找月老下棋去了,就快回來了,你快穿衣服啊。”
“哦。”牛奎呆呆的點頭,衝著女子露出傻傻的笑容,憨厚之極,拿起一旁的一副機械的穿在身上。
女子看著牛奎的傻笑,也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看得牛奎呆住了,當真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嗯哼!”一陣遙遠而又近在耳旁的聲音傳來,“孽緣啊!你們兩個,收拾一下,到大殿裏來吧。”聲音滄桑而又有力,聽在牛奎可女子眼中卻又恍若驚雷,驚懼不已。
天庭對於男女情事有著嚴格的懲處,天條不容任何人徇私,哪怕是天庭之主也是不成。當年玉帝的妹妹思凡下界,生下楊戩兄妹,玉帝震怒,依照天條從嚴懲處,將瑤姬壓在桃山之下足足千年,才被楊戩斧劈桃山救出,而牛奎自問將來不一定有那麼牛叉的兒子。
女子也是緊張不已,眉頭微蹙,愁眉不展,輾轉片刻後好似終於下定了決心,轉過頭來對著牛奎頹然歎道:“你放心吧,我好歹是老師的記名弟子,老師應該不會怎麼懲罰我的,倒時我就是拚了性命不要,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牛奎聽了女子的這番頗具氣勢的話,心中不知該作何感想,從來沒有任何人對自己有過這般的感情,牛奎一時被其感染,情不自禁的攬住女子的身軀,對著女子露出一番苦笑:“你放心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前世千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你我既然已經成了夫妻,就一定休戚與共,怎麼會容許你一人承擔。有什麼過錯,就讓我們兩個一塊承擔吧。”
女子靠在牛奎懷裏,聞言也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是啊,夫妻本是一體,自當休戚與共,豈可大難臨頭各自飛。“放心吧,我想大不了就是老師將我兩趕下界去,給玉帝王母做個樣子看看就是了,相信也沒人敢說什麼。”
語氣中竟是絲毫不將玉帝王母放在眼裏,牛奎聽了也不禁詫異,旋即又點頭開悟。想想太上老君的超然身份,也是理所應當,太上老君乃是三清之首,道門領袖,身份還在玉帝之上,天條天規自然管束不到人家。但畢竟還是身在天宮,給人家一點麵子,所以兩人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被趕下天界去。
想到這裏,牛奎心中稍微安定,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好不過下界為妖就是了,君不見牛魔王也是嬌妻美妾作伴,生活的多麼瀟灑。
三十三重天兜率宮中,太上老君靜坐在蒲團之上,雙眼緊閉,沉默不語。
牛奎和女子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這幅情景,已經差不多有半個時辰了。饒是以牛奎現在的牛身也有些支撐不住,身體困乏之極。
牛身,沒錯,牛奎穿越的這幅身軀的確是頭牛,但卻不是太上老君的那頭坐騎青牛,那頭青牛現在還在後院吃草呢。
牛奎這具屍體的原形是一頭烏黑色的大水牛,就連女子也不知曉其具體來曆,實在是奇怪之極。從牛奎旁敲側擊女子得來的消息來看,這頭牛好似被太上老君牽來的那天就失去了記憶,應該是太上老君封印了黑牛的記憶,使得旁人不知道其來曆。奇怪的是天上老君令這頭牛做掏鍋爐灰的事,並沒有讓他化作原形。
而那名女子則是太上老君的一名記名弟子,自從有了記憶就在兜率宮長大,不通曉人情世故,被這頭牛甜言蜜語就哄騙的淪喪了,昨天剛剛被牛頭勾搭上床,估計是牛頭昨天玩的太高興了,倒是魂飛魄散,倒是便宜了牛奎。
這是,太上老君的眼皮終於動了,緩緩地睜開眼睛,一雙渾濁的眼睛令人看不出焦點,隻見他嘴皮輕動,最終吐露出兩三個字:“孽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