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姐是誰呀?姓邵的我隻認識一個,是邵桂花嗎?”楊太太頓時意興闌珊起來,收斂了她的笑容。
“劉太太好福氣呀,遇見了天明,要是換成別人,哼。”她恐怕十分渴望我會問一句“換成別人怎樣!”。對不起,我不會給她機會。
陳小寶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對於別人的傷痛你可以不幫助她,甚至你可以不同情她,但是不要這麼放肆的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上麵,那樣實在太不人道。
“楊太太,你到底是不是盛玲玲的朋友。”這個女人明顯被我的反應驚呆了。她怎麼可以一邊和盛玲玲姐妹相稱,一邊又如此落井下石。我剛要再數落她兩句的時候,盛遠姐倆從樓上下來。我不得不把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看過了嗎?怎麼樣,盛遠最能幹了,我和我老公都特別滿意。”盛玲玲聽到有人這麼誇讚自己的弟弟高興得手舞足蹈。我看她這個樣子就火冒三丈。楊太太在心裏不知道多瞧不起盛玲玲呢!
“盛姐,我突然不太舒服,要不你們先玩著我就先走了。”我氣哼哼的站在門口,那位女主人自然是知道我為什麼會提出離開,一張臉能耷拉到膝蓋上。盛遠衝著我猛使眼色,我明白她是讓我給她姐姐幾分麵子,但是我實在不能在這裏繼續下去,我怕到頭來場麵會更無法收拾。
“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舒服了呢?”盛玲玲這個傻大姐用手摸摸我的額頭。
“惡心,突然特別惡心。”
“讓陳小姐先走吧,我就不強留了。”女主人從鼻子裏哼出這麼一句。
“那,盛遠你送送陳小姐。”盛遠掐著我的胳膊給我拽到外麵,在他看來我是那麼深深的傷害了她的姐姐。
“不愛來,你可以不來,弄這出寒磣誰呀?”我想了想,還是不要告訴他吧。
“把我送到能打到車的地方就可以了。”
“我姐姐招你惹你了,你幹嗎呀你。”盛遠肯定是萬分疑惑的,要是有人這樣撅了我蘭姐的麵子我也得跟她急。
“你知不知道那女的問我什麼?”盛遠瞪眼看著我。
“她問我是不是邵靜茹介紹給你姐認識的。”盛遠也很吃驚,不過這個內斂的人隻是深深的唉了一聲。
車子在向市內行進的過程中我們誰也沒有講話。兩個人恐怕都在無限回味著這句話。盛遠的心一定很痛,能看出來他和姐姐的感情很好。
“我姐挺不容易的。我媽去的早,我爸那時候總出差,我記憶裏我家好象就我姐和我兩個人。她22歲結婚,嫁給了她的初戀,22歲那年又離婚。”
“初戀時我們不懂愛情唄。”
“可能吧,我們三個是一起長大的,他倆從小感情就好,後來分開我覺得誰也不怨,就是不合適,特別不合適,小時候也看不出來,長大了才知道,可是感情在那兒就結婚了。”
“一結婚發現根本過不了。”
“對呀。”盛玲玲當時的盛玉蘭一定象玉蘭花一樣美麗,她青春的時候一定是個敢愛敢恨的姑娘。
“後來,我姐到一家小公司上班,那時候那家公司就兩個人一個是我姐一個是劉天明。”盛遠沒有叫他姐夫,我想在他心裏,劉天明一定是個萬分尷尬的人物。
“一定是兩個人一起打出了江山,到現在劉天明有了資本也就多了花花腸子,又不忍心拋棄糟糠妻。”
“其實他這個人挺好的。我姐生孩子的時候難產,孩子沒有了,從此就再也沒懷過孕,劉天明一直對她還算不錯,要不是為了我姐不能懷孕,劉天明一直心裏有愧疚,他倆可能早就離婚了。”
可憐的盛玲玲,沒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個女人不能生育是多麼遺憾的一件事情。難怪我總覺得她象是受過什麼刺激。她的矯揉造作恐怕都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傷心和深深的自卑。她也許開始的時候隻是表演給別人看,她要讓世人知道她還是幸福的。但是演戲是有戲癮的,後來漸漸的也就很難分清楚什麼是人生什麼是戲劇,整個人都在為她給自己寫的這出戲劇中癲狂起來,愛上劇中的自己。其實看戲的人都很清醒,都在看著她如何作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