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少。”顧雷手裏拿著一瓶Lafite,推門進ru鍾亦峰的臥室。
“我敲了半天門沒有回應,所以我就……”顧雷解釋到。
“沒關係,進來坐。”鍾亦峰的聲音輕輕的,在顧雷的麵前,在隻有他們兩個的時候,他不必做過多的掩飾。
顧雷倒了半杯Lafite遞給鍾亦峰。
“鍾少,這麼多年來,我看著你變得越來越心狠,越來越冷漠。但是我明白,你是為了保護你自己,守住桓旗。”顧雷淺嚐一口紅酒,看著鍾亦峰說。
“鍾少,你不知道。從小我跟你一起長大,我看著你傷心,看著你難過,看著你倔強和堅韌,我一直都告訴自己,要一直跟在你身邊,要像哥哥一樣對待你,盡管我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資格。我知道你一心為了桓旗打拚,那我就幫你一起。”顧雷也像鍾亦峰一樣,望向窗外的天空。
“我知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鍾亦峰輕輕的說,在他的心裏,顧雷的位置早就已經很重。
“但是,自從莫沫出現後,鍾少又變了。你在意她的一舉一動,你處處護著她為她著想。後來,甚至,為了她幫助你最恨的夏與冰。你真的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鍾亦峰了。”顧雷緩緩的說,鍾亦峰卻將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就像你說的,你變得有血有肉。隻有在莫沫麵前,你才能做最真的自己。”
顧雷的話讓鍾亦峰心中的痛楚添上了一筆朦朧的色調。莫沫無疑是鍾亦峰見過的女子當中最堅強的一個,而他,卻總是看到她最脆弱的一麵。鍾亦峰不知道,她是怎樣的心麵對生命中重要的人紛紛離她而去,她又是以怎樣的心相信二十年前別人給予自己的承諾,更讓人心疼的是,在她以為友情和愛情同時背叛她之後,她傷痕嶙峋也不喊一聲痛。
“隻是,她終究是不屬於我的。莫沫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夏與冰則是那片夜空,月亮終歸是屬於夜空的。而我,隻不過是繁星中的一顆罷了。”鍾亦峰望著遙遠的那片若即若離的星空淡淡的說。
“我想霸道的占有她,搶走她。我承認,我這麼想過。但是,我隻要一想到我這麼做了後,她會有多痛苦多難過,我就再也不那樣想了。如果讓我知道她不好,那是比讓我死還痛苦的一種感覺。”鍾亦峰說,“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我隻知道我不能讓她再因任何人受傷害。無論是誰,包括我自己。所以,我寧可自己一個人想見她想到瘋,也要把這份思念吞咽到肚子裏,任憑它慢慢發酵腐爛。我寧可自己受一生的苦,換她一世的幸福。”
活這一生,盡管是用自己這一生痛苦,也要愛這一世,親眼鑒證你這一世幸福。愛情,的確很盲目。否則它怎麼會讓一個人這樣痛苦的時候,又如此滿足。
“鍾少,你就那麼確定夏與冰能給莫沫幸福嗎?你自己又真的能夠放下她嗎?我隻希望你跟著你的心走,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哪怕,你告訴她,你愛她,就算不會在一起,那也再無所憾。因為,你現在為了她,可以不要一切了,鍾少,這才是真的你。”顧雷說。
鍾亦峰被顧雷的話震驚。
為了莫沫,不要一切。鍾亦峰一直所擁有的,隻不過是半個桓旗而已。因為在母親臨終前許下的諾言,所以他一直都在為桓旗的另一半所奮鬥著。而現在的鍾亦峰,有了想去一直愛她的那個人,所以,他擁有了半個世界。鍾亦峰的世界,不會因為失去半個桓旗而崩塌,卻要擁有莫沫才完整。
“我願做那顆永遠陪你流浪的星。”
隻要能跟她在一起,即使生活是顛沛流離的去流浪,他依然無怨無悔。相信母親看到這樣至情至性的鍾亦峰,也會感到欣慰。
一個人,也是因為擁有了愛,才會變得完整。
午夜。一輛銀色勞斯萊斯飛奔在上海的公路上。
車上的人,心情宛若一團糟的毛線圈,相互交織糾纏,複雜到無法用語言描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