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亦峰冰涼的心終於又感受到了一點點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房子裏隻剩下鍾亦峰母親的哭泣聲。
鍾亦峰抬起頭,他臉上的淚早已幹了。
他眼神冰冷的對坐在他右邊的大雷說:“我想殺了那個叫夏語翎的女人。”
當天晚上,鍾亦峰的母親便被發現在浴室裏割腕了。
鍾亦峰永遠都忘不了那鮮紅的一地的血。母親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尋短見了,鍾亦峰的心都快隨著這些變得麻木。隻是,每次陪她在醫院的都不是鍾桓,而是年幼的鍾亦峰。
“亦峰,永遠都不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愛情。女人愛的都是男人的錢,男人的物質。”在鍾亦峰的記憶力,這是母親對自己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
再後來,母親就像變了一個人那般,不再穿光鮮亮麗的衣服,不再化妝,每天穿著樸素的衣服,吃齋念佛。仿佛她的整個人生荒蕪的就隻剩下那尊佛像。
鍾亦峰對此感到害怕極了,他看著她越來越瘦的身體,看著她每天不知所雲。為了讓母親開心,讓母親跟他說一句話,他去找顧師傅學習烹飪。顧師傅起初聽鍾亦峰這樣說非常驚訝,這個不滿十歲的小家夥居然信口雌黃說要學習做菜。但是後來顧師傅聽大雷說明緣由後,便一口答應了。
因為,他不能扼殺一個未長大的小男人扛起對自己母親的責任。
隻是,顧師傅沒想到鍾亦峰這一學竟學了十五年。十五年來,他一直沒有停止學習,盡管母親從未吃過一口他親自做的菜,因為母親的心,母親的魂靈,好像早已不屬於這個世界。
“你把樊櫻的事情全部告訴語翎了是不是?”某日午後,父親急衝衝的趕回家。
父親狠狠的抓著正在佛像前念佛經的母親的衣領。
“給我說話,賤人,裝什麼死。”鍾桓抑製不住自己的憤怒,一個耳光將母親扇倒在地。
“現在語翎也離開我了,你他媽的開心了!”鍾桓右腳狠狠踢她的肚子,她卻一句話也不說。
“我隻是把事實告訴她,隻是因為她跟我一樣可憐。我是你事業的犧牲品,而她隻不過是你愛情的替代品。”鍾母的語氣堅定。
“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孬種!”鍾桓用力的踹她的身體。
“別打了,別打了,爸爸,別打了。”鍾亦峰跑過來,用瘦小的身體護住母親。
“你他媽以後最好給老子老實點。”鍾桓看著衝過來的鍾亦峰,對鍾母說完後便生氣地扭頭離開。
“媽,你為什麼不跟他離婚?”鍾亦峰抱著母親,流著淚問她。
“因為你。孩子,你現在還不懂。你外公把他的一切都給了鍾桓,我不能讓這一切毀於其他女人手中。所以,將來你一定要繼承桓旗,否則我死不瞑目。”
“鍾亦峰,你到底為什麼這樣做?就是為了莫沫,讓她不再那麼辛苦?”
……
“你親口說過,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愛,所以你選擇跟任茜在一起。那現在,你又是在做什麼?”
大雷措辭激烈,此刻的他,是以一個從小跟鍾亦峰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身份跟他對峙。他不能看他糊塗,不能看他為了一個女人而迷失了自己,更何況,這個女人根本不屬於他鍾亦峰。
“我是不相信愛。可是遇到她後,我信了。”鍾亦峰的語氣輕輕的,是大雷從未見過的溫柔,“是莫沫讓鍾亦峰再次變得有血有肉,所以,我現在,隻是在用我的方式去報答她而已。”
良久。
“我明白了。鍾少,我會按您說的去辦。”
一個星期之前。
暗夜酒吧地下廣場,暗夜夜總會。
上海名流貴族最多的地方,有錢人燒錢的場所,合法的hēi社會聚集地。
嘈雜的迪廳裏,五顏六色的燈光閃爍著那些吸了冰粉親熱中的男男女女,在舞台上穿著比基尼跳舞的女郎,還有在貴賓包廂賭博的大亨……
此時,一個女人坐在VIP包廂內,已經抽完了一盒煙的最後一根。
“也就是說,夏與冰是鍾桓的私生子,而莫沫又是夏與冰弄進桓旗公司的?這樣說,莫沫是夏與冰的人,是夏與冰故意讓莫沫去勾*引鍾亦峰的!”任茜性感的紅嘴唇邊一抹煙霧紛飛,深深的雙眼皮散發著黝黑的光芒。
“可以這樣說,按您的要求去調查,最後結果就是這樣。”一個頭發略長,皮膚偏黑的男人說,他的身上有著跟任茜背部一樣的紋身。
“做的好,黑魔。”任茜拿出一疊百元大鈔扔給那個叫做黑魔的男人。
“茜姐太可氣了,多在任老大麵前說說我的好話就好。”男人笑著說。
任茜抽著最後一根香煙。鍾亦峰,你這個笨蛋,自己陷入這種境地居然都不知道。
“那如果,”任茜扔掉煙,黑色高跟鞋用力的攆煙蒂,意味深長地說,“我替亦峰在桓旗除掉夏與冰,那莫沫自然而然就會滾蛋了。”
男人的眼神露出邪惡的光。
“黑魔,想辦法進ru桓旗財務部,弄一千萬財務虧空。”任茜笑著說,“這對你黑魔來說並不難辦吧!”
“這是酬金。事成之後,再給你三倍。”任茜又拿出一疊更厚的百元大鈔,扔給黑魔。
“沒有我黑魔辦不成的事,等我的好消息。”黑魔收下錢,一個人離開。
“亦峰,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最能幫助你,誰才是最有資格在你身邊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