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就有幾人衝進廂房,見裏麵空無一人,靠街的窗戶打開著還在晃動,為首的那人道:“定是從這跳下去了,快追!”隻聽嗵嗵幾聲落地,那幾人應該跳了下去,接著又聽一陣慌亂的跑動,下麵的巷子半天才安靜下來。
此時,隔壁的房子裏,阿辰和九齡才長舒一口氣。原來,阿辰剛推窗一看,發現窗戶底下餘有一掌的距離,人剛好能點著腳勉強站住,便讓九齡跟著慢慢移動到隔壁廂房,二人剛爬進隔壁窗戶,那裏麵喝茶的人被嚇翻在地,阿辰急忙上前捂住他們,喝令他們收聲,緊跟著隔壁就有人闖了進去。
兩人險險躲過一劫,害怕那些人又折返回來,急匆匆下了樓,離開那家酒樓,出門鑽進人群之中跟著人流慢慢移動,再不敢輕舉妄動。走了幾百米,阿辰道:“前麵就是輞川樓,我們從後門繞進去,你跟我來。”醫九齡點點頭,拉著她的手跟她繞到後麵的巷子。輞川樓是吳圖鎮最豪華的酒樓,這條街道還有生意興隆的怡芳樓,但背後這條巷子卻都住著些窮苦人家,每日靠給酒樓洗涮盤子,幫怡芳樓的姑娘們漿洗衣物為生,是以這裏的房屋大都破敗不堪,那些汙水髒汙也大都傾倒在這裏,這裏常年臭氣熏天,又與前麵燈紅酒綠的街巷簡直兩重天。
阿辰拉著醫九齡繞過幾處房屋,準備從輞川樓的後門進去,突然有人跳到他們身後拍拍阿辰的肩膀,阿辰機警,正要從褲管中拔出清影,那人道:“是我!”原來是舞月趕過來與她們彙合,阿辰舒一口氣,道:“薛大哥呢?”舞月道:“他與我兩個方向,說不定已經到了,我們快走吧。”三人趕緊加快腳步,往前奔去。眼見著那門口就在眼前,突然有一個身影跳到她們跟前,那人桀桀怪笑兩聲:“姑娘們,別急著跑呀。”舞月將她二人護在身後,厲聲道:“你是誰?敢攔我們的路!”
那人大笑一聲,道:“那就看我手中的針敢不敢!”話音剛落,見幾束銀光閃耀過來,舞月一把推來她們,彎腰躲過暗器,叮叮幾聲脆響,借著巷子裏昏黃的燈光看去,青石鋪就的路上掉下幾根銀針,正和剛才見到的一樣。
舞月向後大叫一聲:“你們快走,我攔住他。”醫九齡聞言護著阿辰先跑,隻聽簌簌幾聲,又有幾發銀針飛過來,封住她們的去路。那人冷笑道:“你們便試試,看是你們跑得快,還是我的針飛得快。”
舞月見他糾纏不清,知道不打一場決計脫身不了,於是從腰中抽了兵器,甩開紅綾欺身上前,與那人鬥作一團。那人也不著急,翻手抽出十幾根銀針,呼呼呼的甩將過來,那些銀針離了他的手,分散開來,竟朝著舞月的全身重要穴位招呼而去,舞月趕緊右手扯回紅綾,左手扯住頂端,做一個布撐在胸前畫一個大圓,將那些銀針悉數擋下。那人見狀,又桀桀兩聲怪笑,道:“好兵器!不過我倒是想要瞧瞧你這塊破布怎麼被我紮成篩子!”正說著,飛身一躍,跳了開去,又有數根銀針撲麵而來。舞月集中精神,用盡全力應付,漸漸的體力就有些不支,額上滲出大滴汗珠。
醫九齡本來一直護著阿辰站在旁邊,此時見那人武藝身形,突然大聲叫道:“原來是‘百鬼針’屈老前輩,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