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莉娜輕車熟路的點了幾個菜後,剛聊了不幾句,卻見李子明和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這個中年男子,身材矮胖,穿著寬鬆褲褂,走路雖然有點微瘸,但氣勢還是十足。
“李製作人,溫小姐果然在這兒,我們就坐旁邊吧。”中年男子淡淡地說道,隨後,又向外麵說道:“你們都進來,好好招呼這位溫小姐的朋友吃飯。
他話音剛落,就見十多名黑衣大漢,一起湧了進來。
飯店的日籍女經理,一見這些人到來,心裏有些發慌,急忙從櫃台後走了過來,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說道:“躍哥,用餐請上二樓吧,還有包廂……”
“我們是來看人吃飯的,你不必費心。”中年男子一揮手道。
溫莉娜看著這些虎視眈眈的大漢,心裏也直打鼓,低聲道:“陳宇,我們要不然先走吧,李子明肯定是要搞事情……”
“莉娜,吃飯的時候,有點節目助興也不錯。”陳宇翹起二郎腿,笑著說道。
李子明臉色一直陰沉,此時向中年男子說道:“躍哥,你看這位穩坐釣魚台的樣子,派頭是不是堪比你了?”
躍哥坐在旁邊桌前,將腿伸直了,淡淡地說道:“比我強,我現在連坐也坐不穩了……我當初就是拿這條腿,賺的第一桶金,那時候,我們村這邊剛開發,幾個浙省人看好了初陽路那個地方,便以極低的價格買了下來,開了那家商場。”
“不得不說,這些浙省人眼光十分超前,我們村這一開發,慢慢就成了上港有名的商業街,那家商場的估值,翻了幾十倍,我們村的人當然心裏不忿,覺得當初簽虧了,讓我出頭和浙省人談,誰知他們不識好歹,根本不想重簽。”
“那後來怎麼辦的?”李子明問道。
“我領著阿強去的,生生將這幾個浙省人砍殘了,趕出了上港,我雖然做了兩年牢,但那商場卻歸我了,從此之後,才在複興區建立起這片家業……李製作人,你看我這條腿,裏麵還有三塊鋼板,就是那件事情的紀念。”
說到這裏,躍哥將滿是疤痕的大腿露了出來,一邊撫摸,一邊問向一個拎著拎著提包的年輕男子:“阿強,你還記得當初的情景麼?”
“記得,大哥,你當時就坐在他們辦公室的老板椅上,我在一旁磨刀,這幫浙省人坐立不安,差點尿了褲子。”阿強說著,將提包打了開來。
眾人一看,不禁都倒吸一口冷氣,就見提包裏麵,赫然是十數把刀具,有長有短,晃人眼目。
“這把就是躍哥一戰成名的那把廓爾喀彎刀。”阿強拿出一把向內彎曲的長刀,說道。
隨後,又拿出了磨刀石,坐在桌邊,竟然一下一下,真的磨了起來。
聽著那刺耳的磨刀聲,其他的客人,那裏還吃的下去,麵麵相覷,有些發呆。
溫莉娜心慌不已,低聲道:“陳宇,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
“飯還沒吃呢,怎麼能先走。”陳宇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轉向了飯店經理:“老兄,你們這菜上的太慢了。”
“小周,快點給這位上菜,今天他才是主角。”躍哥淡淡地說道。
飯店經理心裏一陣吐槽,這人腦子有病吧,人家都將刀亮出來了,他想著的還是吃飯。
躍哥說完,轉向陳宇:“哥們,你看這把刀如何?”
“狀如狗腿,劈砍無敵,看這血槽的凹度,是尼泊爾穆斯凱特兵工廠出品的無疑了。”陳宇侃侃而談。
阿強磨著刀,頭也沒抬:“你懂得不少,那也應該明白,這把正宗廓爾喀彎刀砍在身上的感覺。”
“擄掠人的,必被擄掠,用刀者,必被刀傷,這是啟示錄中的句子,與你共勉。”陳宇淡淡地說道。
阿強這才抬起了頭,眼中露出了凶狠的神色,隨後,又拿起另一把短刀,繼續磨了起來:“不知道有多少小地痞,趁著躍哥入獄的機會,想打那商場的主意,我用這把刀,將他們一一砍翻,至此,初陽路,盡在我們掌握了。”
“這是冷鋼三美武士刀,這刀刃上用的鋼材,是唯一為製刀而發明出來的,是美國冷鋼公司的得意之作,不過,這刀用在戰場上才合適,砍地痞,有點大材小用了。”陳宇搖頭道。
阿強眼中又露出了狠厲之色:“這刀無血不歡,地痞也好,什麼製作人也好,它並不計較,能飲血就好。”
就在這時,穿著和服的服務員已經端菜上來了,眼見這情景,猶疑地問道:“經理,上菜嗎?”
“上,為什麼不上,我們就是為了吃飯來的。”陳宇一揮手道。
“好,你想吃,就趕快吃,以後可沒機會了。”一個絡腮胡的大漢,實在忍不住了,將盤子接過來,重重摔在桌子上,凶神惡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