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大漢一過來,其餘的黑衣大漢,也都跟了過來,圍成了半圈,瞪眼看著陳宇。
卻見陳宇絲毫也不為意,竟然又讓服務員開了瓶清酒,倒了兩杯,一杯遞給了溫莉娜:“莉娜,今天我們好好喝一杯,喝完再去酒吧坐一會……”
眾人看著陳宇在刺耳的磨刀聲中,眾黑衣人虎視眈眈之下,泰然自若的將酒杯端起,都有點發呆,對方磨刀霍霍,他還要繼續喝酒,這心髒也有點太大了吧。
喝完一口酒,陳宇又伸箸挾起一片魚肉,放進嘴裏,慢慢咀嚼,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滋味不錯吧。”絡腮胡大漢瞪眼問道。
“很不錯,這鯛魚算是日本的國魚了,和我國的鯉魚地位相當,稱得上富貴魚,而這鯛魚也分為很多種,其中最好的就是鱗片鮮紅的真鯛了……真鯛又因季節而各有名稱,你看這魚肉片,白嫩中有紅絲,是櫻花鯛無疑了……這家店廚師的刀工也不錯,一刀片出,薄如蟬翼,紋理清晰,正如杜甫的那句詩,無聲細下飛碎雪,有骨已剁觜春蔥……”陳宇舉箸,侃侃而談。
眾人在一旁又有點發呆,這位不但定力一流,懂得也真的多,一片魚肉,讓他古今中外都捎帶上了。
溫莉娜此時也已經忘了身處險境,情不自禁的夾了片魚肉,送進口中,還別說,經陳宇這番談論加持,感覺比以前嚐過的所有生魚片都好吃。
阿強此時將冷鋼三美刀已經磨好,削了一下指甲,陰沉地說道:“刀工好,還要有好刀,如果拿我這把刀,就算是人肉,也能片出紋理來。”
“大兄弟,你本末倒置了,重要的不是刀,而是用刀的人。”陳宇淡淡地說道。
此時,服務員已經將第二道菜端了過來,絡腮胡大漢接過來,又是重重一摔:“你的菜來了,繼續吃,吃好喝好。”
說完,他將廓爾喀彎刀拿在手裏,直盯盯瞪著陳宇,那彎刀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栗,肅殺的氣氛,登時籠罩在桌子周圍。
但陳宇還是泰然自若的樣子,舉箸說道:“莉娜,你嚐嚐這鯛魚片霜造,是以熱水汆燙帶皮鯛魚,再放入冰水中,使魚皮軟化而富於彈性,魚皮的美味全部釋放了出來,你看這魚皮顏色,堪比櫻花紅,完全保持了原色。
“先生,您實在是太內行了,就是我這個從業人員,也沒有您懂得多。”飯店女經理實在忍不住了,讚歎道。
“那麼,這道菜滋味又如何?”躍哥沉聲問道。
“鮮嫩綿軟,入口即化,你今天也應該嚐一嚐,要不然,醫院裏可就沒有這種東西吃了。”陳宇淡淡地說道。
幾個黑衣人一聽這話,登時按捺不住,殺氣騰騰,齊齊上前,幾乎貼在了陳宇身邊,絡腮胡厲聲道:“什麼,你是在恐嚇我大哥嗎,信不信,我這就一刀砍死你。”
“阿虎,讓他先吃。”躍哥阻止道,隨後又說:“本來,李製作人邀請我來,是想勸你幾句,但現在看來,你不是個能聽進忠告的人,真是遺憾。”
服務員已經將最後一道菜端了上來,隨後磕磕巴巴地說道:“先生,您要的一魚三吃已經上齊了。”
陳宇點點頭:“這鯛魚湯鍋,也是極品。”
“魚頭魚骨頭而已,不用這樣裝的煞有其事。”躍哥搖頭道。
“老兄,你這就不懂了,日本有句諺語,即使臭了也是鯛魚,差不多就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意思,所以,這鯛魚頭和魚骨,再加上這雌鯛真子,雄鯛白子,精心熬製,幾乎濃縮了鯛魚的精華味道,不可不嚐。”。
“你快吃吧,我們可都等著呢,這大概率是你最後的晚餐了,吃完好試試我磨的刀。”阿強將又磨好的一把刀,用指甲試了下刀鋒,站起身說道。
陳宇喝完一口湯,用餐巾擦了擦嘴,這才說道:“好了,你們刀已經磨好了,我也吃完了,進入正題吧。”
“我聽說,你一進入海納公司,便成了公司一霸,還死命糾纏溫小姐,我告訴你,在複興區,除了我,沒有人可以稱霸……所以,正題就是,你必須別再糾纏溫小姐,離開海納唱片,離開上港。”躍哥臉色陰冷了起來。
“糾纏我的,不是陳宇,而是李子明,你們不要聽他胡說……”溫莉娜惱怒地說道。
“是的,我和莉娜是兩廂情願,你們管得太多了。”陳宇適時的摟住了溫莉娜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