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結果如何,輝瑞之後必將有更多公司揮舞起並購大旗,也許全球製藥業即將重演20世紀90年代末期的並購狂潮。
公司合並也許能降低市場和銷售成本,同時也能避免一些你死我活的競爭,但對解決價值鏈上最關鍵部位的問題——新藥開發不力並不能起到多大作用。據美國藥品研究中心的報告,去年製藥公司共推出31種新藥,10年前這個數字是52種。一家大型製藥公司若想維係製藥業平均盈利增長水平,每年至少應該開發出3種新藥,而自2000年以來,全球最大的兩家製藥公司輝瑞和葛蘭素史克一共才推出了3種新藥。
在新藥研發成果青黃不接的同時,研發成本卻在飛速上升,去年整個行業在研發上的投入是440億美元。要命的是,巨額投入有沒有成效要等12年才能看清楚——12年是一種新藥從科學家的一絲靈感到作為商品上架平均經曆的時間。劍橋藥物研究所的約瑟夫·紮密特·盧西亞說:“10年前研製一種新藥平均需要2000萬美元,現在10億美元都不一定能打住。”研發投入中很大一部分是臨床試驗費用,10年前,證明一種新藥的療效和安全性,隻需要1000個試驗樣本,現在FDA已經將這個標準提高了4倍。而根據劍橋藥物研究所的統計,將近70%的研發投入最後都打了水漂,因為大部分研發產品都在中途夭折。藥品研發一條顛撲不破的定律是,在10000種經過篩選的分子反應式中,最終隻有一種才會化為盈利。
醫藥專家傑夫·伯德說:“在今後幾年內,整個製藥業研發成敗的比例將進一步向失敗傾斜,僅今年上半年,就有12家製藥公司和生物科技公司宣布中止研發項目,或被FDA勒令中止。”不過生產一種壞藥的成本同樣高昂得難以支付,其損害不僅在於所有研發費用化為烏有,例如惠氏公司(Wyeth)因其開發的荷爾蒙複原療法被證明會引發乳腺癌,致使惠氏股票去年下跌了1/3。
而ImClone更因其抗癌藥物Erbitux被FDA槍斃引發股價暴跌90%,並隨後陷入醜聞。盡管基因和計算技術的發展已經讓製藥公司找到許多降低試驗成本的手段,但正如哈佛商學院教授加裏·匹薩諾所說,整個製藥業並未形成一個充分利用現有手段的機製,尤其是在整個行業內信息不共享,造成許多資源浪費。
新藥開發的根本困境在於:幾乎所有已知的生物化學研究對象——可應用於醫療的分子反應和生化酶反應都已被製藥工業過度利用。目前人們開發的絕大部分藥品都基於人類已知的500多種分子反應或生化酶反應的1種或幾種,而這500多種化學反應是人類200年來生化科技探索成果的總和。在現有生物化學基礎上研製新藥對製藥業來說已是捉襟見肘,在基因技術實際應用取得重大突破之前,現有科技進展隻能讓研究者走這麼遠。約瑟夫·紮密特·盧西亞說:“目前的僵局在於人類隻掌握這麼多信息,要有新的突破,需要新的思維方式。”盧西亞說:“製藥業也許應該停止對神奇藥品的無度追求,而轉為注重提高整個產品線的質量,這才是現階段製藥業最健康的發展之道。”
分析家稱新輝瑞最大的挑戰在於將兩家公司的研發力量進行整合,合並以後,輝瑞的研發資金將從50億美元漲到70億美元,輝瑞總裁漢克·麥克尼爾暗示這將比葛蘭素史克高出50%。
可是批評者稱,合並後產生的龐大組織負擔實際會降低它的研發能力。規模越大,創造性越弱,這是新經濟的規律之一,葛蘭素威康和史克必成合並後的無所作為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23.不相信自己的意誌,永遠也做
不成將軍
不是因為有些事情難以做到,我們才失去自信,而是因為我們失去了自信,有些事情才顯得難以做到。
——喬治·赫伯特
管理原理:斷箭理論
哈佛商學院有這樣一個案例:
在古羅馬時代,約翰·斯洛奇和他的兒子約翰·傑爾魯森出征打仗。約翰·斯洛奇已做了將軍,兒子約翰·傑爾魯森還隻是馬前卒。又一陣號角吹響,戰鼓雷鳴了,約翰·斯洛奇莊嚴地托起一個箭囊,其中插著一支箭。約翰·斯洛奇鄭重對兒子約翰·傑爾魯森說:“這是家襲寶箭,佩戴在身邊,力量無窮,但千萬不可抽出來。”
那是一個極其精美的箭囊,厚牛皮打製,鑲著幽幽泛光的銅邊兒,再看露出的箭尾。一眼便能認定是用上等羽毛製作的。兒子喜上眉梢,貪婪地推想箭杆、箭頭的模樣,耳旁仿佛有嗖嗖的箭聲掠過,敵方的主帥應聲折馬而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