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說這大房裏,宗政英自從昨夜回來之後,便給朱邪逸玄氣病著了,朱邪晴兒跟著朱邪音兒一大早上就過來伺候著呢。

這廂還在氣惱著,便聽見文嬤嬤高興的聲音進來稟報道:“夫人,主母過來了,您要的百花露也帶來了。”

宗政英聽見文嬤嬤的話,心裏卻更是心疼蘇海棠,這如今她都那般光景了,這心裏還想著自己,想來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也真的沒有什麼用,不但從來沒好好的心疼過她。還事事讓她擔憂著,此刻聽見她來了,作勢要下床來。

隻是她身子向來就十分的虛弱,而且又見不得半分的陽光,昨日又叫朱邪逸玄那麼氣,今日更是沒個什麼精神,所以兩個姑娘都不讓她起來,那朱邪晴兒隻道:“母親,您好生的躺著,我去請嫂嫂進來就得了。”

她去也好,宗政英這才躺下來。

朱邪晴兒這走到外間,卻見果然是嫂嫂,隻高興的迎上去拉住她的手,“嫂嫂,你可是來了,母親昨日去鎖姝園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這會兒正氣著呢。”

蘇海棠隱隱覺得她有什麼話要說,隻是裝著沒聽出她的話意來,隻道:“嗯,我也聽說了。”

隻見朱邪晴兒有些愧疚的垂下眼簾,“嫂嫂,我知道現在大哥這麼對你,你心裏定然不好受,隻是一會兒你進去,就不要在母親的麵前提起大哥的事情,免得母親在傷心難過。”

聽到這樣的話,蘇海棠該哭該笑?從這話裏自己是明白了,這朱邪晴兒是真心的心疼宗政英這母親的,可是對自己呢?卻是有些不公平,難道有那麼厲害麼?連難過也能掩飾得住?不過始終為說什麼。隻是有些苦澀的笑笑,“我知道,你這個傻丫頭,母親往日是沒有白疼你了。”

朱邪晴兒的心裏突然有些心疼起來,自己竟然忽略了嫂嫂,此時此刻她才是最難受的那個才是,不禁連忙道歉道:“嫂嫂,對不起,我方才的意思是,大家也都別提,免得到頭來,心裏都不好受。”

“我明白,咱們進去吧,別叫母親久等了。”蘇海棠不著痕跡的帶過她的話,反過來拉著她的手,進到房間裏去。那廂書香吩咐小丫頭們把花甕放下,便也尾隨進來。

房間裏依舊是昏昏暗暗的,蘇海棠頭一次覺得有種壓抑的感覺,想必是與自己的心情有關係吧。

宗政英見蘇海棠過來,隻連忙招手讓她過來坐到自己的床榻邊上。蘇海棠見她素顏,麵色蠟黃,想必昨日真的給氣得不輕吧,不過卻也沒提起,隻道:“百花露拿來了,母親從今日就開始用花露來熏身子,這樣能讓身體恢複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