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自然是明白他們擔心的是什麼,那種屬於她海棠式的清淺一笑,“我待你們,就如書香她們是一樣的。”
她的這話比任何的定心丸都管用,小貳跟叁兒當即隻連忙朝她磕了一個響頭,“多謝主母厚眷,奴婢們生死定然都是主母您的奴婢。”
蘇海棠環掃了一下這院子裏的殘局,隻道:“把院子裏收拾了,各自退下,這些日子都小心些。”蘇海棠說著,又看著那些早已經爬遠了的蛇,隻朝小貳道:“天亮之前,把蛇都收回來,以免傷到了人。”
小貳應了聲,隻將叁兒喊上,拿著樂器是引蛇回來。
處理好這五管家院子裏的一切,已經快天亮了,正欲去休息,卻突然接到朱邪逸玄的信箋,當即拆開來一看,心便也涼去了一大半,隻是沒有時間讓他來難過罷了,當即隻潛入沉香閣,將那召玉殺了,以免她將家主中毒的事情告訴主母。
隻是這召玉殺了,他的心卻也開始痛起來了,好端端的一對璧人,老天爺為何不成全,如今這家裏該清理的也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三個長老而已,可是家主卻……
還有家主已經交代了自己,絕對不能讓主母知道,哪怕會被主母怨恨一輩子也不能說,隻是朱邪玉溶的這心裏卻是一陣陣的酸楚,不知道是為了與朱邪逸玄的兄弟友情所以才難過,還是因為自己對蘇海棠的那些情意。
回到院子,天雖然已亮,然他卻是半躺在榻上,身邊已經放了十個空酒甕。
何時,他竟然也學會了借酒消愁,隻是不但沒有意思的糊塗,反而是越來越清醒,無法去想像,下午家主回來,主母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仰頭提起一壇酒便往喉嚨裏倒,這絕對不叫品酒,而是叫灌酒,隻是為何不醉,他隻是想醉而已,醉上一個十日八日,等醒來的時候,家主的毒已經解了。自己所擔憂的那一切不要發生,隻當昨日家主給自己的信,不過惡夢裏的一個插曲而已,這夢醒來,一切也都該醒了。
隻是可能麼?可能麼?
一壇又一壇,屋子裏的縈繞著的熏香已經被這濃烈的酒香所彌蓋,一切似乎都已經醉了,隻是唯獨這人不醉。身子是虛軟了,然這心卻是更清醒了,更痛了。
如果,哪怕,自己壞一點,那麼這個時候自己絕對高興,家主不久於人世,那麼主母身邊便應該有一個男人來給她依靠,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自己無疑是最有可能得到主母的那一個男人。
隻是,不可能,那是家主的妻子,也是自己知己的妻子,何況他們是相互恩愛的。而且蘇海棠也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女人,不會因為家主的離去,而轉戀於其他的男人,若是那樣,自己應該又不會把她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