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這身子不好,也不大方便去母親那裏,免得給她招些晦氣了,不過嬤嬤回去,萬不能跟著母親提起我病著的事情,若不到時候又該叫她擔憂了,我過幾日好了些,便先過去陪陪她。”蘇海棠歎了一口氣,似乎有些無力,不過隨之便又撐起上半身來,朝文嬤嬤交代。
文嬤嬤聞言,隻點點頭,“主母放心,不過主母還是要多注意些,把這身子早些把身體養好了才是要緊事情。”
侍棋捧過茶來,文嬤嬤吃了半盞,又給蘇海棠說了一些有關宗政英的事情,又說了近來朱邪音兒如今經常在宗政英的麵前,宗政英對她也是逐漸的喜歡了。
又坐了半個來時辰,文嬤嬤便先回去了。
在說這文嬤嬤,一路往大房那邊去,不想在那半路上遇見了孫嬤嬤,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原本是不想去打理的,不過因見了她副模樣,心裏難免是難過,瞧她那麵黃肌瘦的,這才是幾天的功夫,就成了這個模樣,隻道:“你好端端的,怎就弄成這副德性了。”
因為孩子們婚事的關係,孫嬤嬤就一直愧對與文嬤嬤,方才見了文嬤嬤原本是沒臉見,想要到哪裏去藏著的,隻是這兒是條直路,根本找不到一個躲著她的地方,所以隻有硬著頭皮上來,此刻聽見她先跟自己說話,心裏越發的絕對愧疚,沒臉見著她,隻將頭垂得深深的,“都是我那好女兒女婿唄,真不知道我跟我姐姐這是造了什麼孽,還是祖上不積德,哎!”
文嬤嬤聽罷,原來真的是為了她女兒的事情變成這個模樣的,心裏此刻隻暗自慶幸,幸好當初這婚約解了,若不然的話,如今吃苦的就是綸羽了。不過見文嬤嬤這才是半個月的功夫,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半點生氣也沒有,心裏到底是為她難過,人家說不求錢財,但求這全家和睦平安就是上上簽。如今自己看孫嬤嬤這模樣,心裏倒是有些體會了,便勸慰著孫嬤嬤道:“你的心裏放寬些吧,兒孫自有兒孫福,何況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何必還把心思放在別人家媳婦的身上呢,好生的顧著自己的日子跟著身體才是。”
孫嬤嬤何嚐又不曉得這嫁出去的女兒就是那潑出去的水,可是那女兒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受盡了苦難才生下來的女兒,是自己身上的肉,哪裏能說對她無情就無情呢。隻歎了一口氣:“文姐你是不知道,我那丟盡了臉麵的,此刻已經懷了孩子,然那吳二貴卻是不曾把她放在心裏,而且她又是個妾室,如今整日裏的吵鬧,如是越發的不得人心,她們那邊院子裏的人都不喜歡她了,沒次受了那吳二貴的氣,就回來哭得個昏天暗地的,我們心裏雖然知道這女兒回門哭,而她那樣又是自作自受,不過終究是舍不得她,口裏倒是沒說個什麼,隻是這心裏究竟是替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