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弄琴聞言,見夫人也有這不好意思的時候,便更是逮著機會取笑道:“我這難不成還說錯了麼?還是夫人您隻是想生個一胎罷了?”
“去你的,該做什麼便去做什麼,竟然越發說德沒譜了,有你這麼跟著自己的主子說話兒的麼?”蘇海棠聞言,隻佯裝生氣的別過臉去。
侍棋見此,也笑起來,一麵拉著弄琴道:“弄琴你莫不是思春了吧,得了,咱們也不要在說了,先去看用什麼樣的料子來做最好。”
“自然是要用上等的純棉布了。”弄琴這也打住了話題,聽見侍棋問,便回道。說起這女紅刺繡來,她可是強中之首,無論是誰穿的,她都能做得出來,而且這小孩子家的衣物鞋襪要什麼布料,她也在清楚不過了。
天池山。
茅簷低小,屋上青青草。
藥蘆前的院子裏,種滿了奇花異草,空閑的青石板地上,置放著一些竹架,上麵的篩子裏曬著各式各樣的藥草,那山風一吹,便能問到陣陣藥香味。
臨左,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懸崖,汐隱慕滿臉愧疚的看著此刻站在崖邊的朱邪逸玄,“玄,對不起。”
“天意如此,並非誰的錯。”朱邪逸玄目光深遠的看著前麵那一望無垠的蒼穹,聽起這口氣來,似乎他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此生恐怕是不能與海棠白頭偕老了。可是自己也不能讓她自己一個人孤獨終老。
越是聽見他這樣冷靜從容的口氣,汐隱慕就越發的擔心,他真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麼?何況,他舍得家中嬌妻麼?與他相識這麼多年來,那一次來他都是那麼孤漠,唯獨這一次,自己總算是從他的眼裏看見了另外的一種生氣,而且自己也聽了江湖傳言,他十分的寵愛這位妻子,如今他麵臨如此的劫難,難道心裏就真的能把他的妻子放下了麼?忍不住走上前去兩步,想要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給他一份信心,可是當這要抬起手臂的時候,汐隱慕才發現,自己連這個抬起手臂的勇氣都沒有了,因為連自己都沒有信心,那又何來給他信心呢?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蒼白。開口安慰,卻不能說出什麼讓他相信的話來。
朱邪逸玄聽見身後頓住的腳步聲,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了,隻道:“什麼樣的事情是為沒有經曆過的呢?如今這死,倒是新鮮!”口氣裏雖然有些故帶著輕鬆感,卻叫人越發的心疼此刻的他。
“玄,如果我能早些趕到把雲芝摘了,就不會讓召玉得逞了。”汐隱慕聽見的他這樣的口氣,越發的自責道。
朱邪逸玄淡淡一笑,“你就算是早去了那雲芝還不是沒有成熟,藥性也沒有,所以,我說了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如此啊!”雖然他向來是相信人定勝天,不過此刻一切都顯得那樣的無力,雲芝天下僅有這麼一株,如今已經被召玉毀了,他還能有什麼期盼麼?難道這世上還有第二株麼?隻是這樣,海棠怎麼辦?朱邪家的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