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擔心,說認命,說這是天意,可是這心裏到底是接受不了,他不是神,他也隻是一個人,他也有他的痛處,原來還好,他隻有朱邪家的這個包袱,可是現在他的心裏還放著海棠,朱邪家他可以想辦法交給逸亭,活著玉溶,然海棠呢?這是他的至愛,他能交給誰?又能放心交給誰?

歎了一口氣,一種擔憂的表情從他的臉上浮現出來,顯得是那樣的陌生,輪廓想要展現得絢麗一些,然卻是越加的悲涼罷了。回頭朝汐隱慕問道:“我大概還有多久的時間?”

汐隱慕的心猛然的一震,他最怕的就是玄問他這個問題,當然自己也最不想麵對這個問題,可是他問了,自己便沒有瞞著他的權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最多半年!”

“最多?我懂了!”朱邪逸玄苦苦一笑,轉過身來,麵對著他,“明日我便啟程回朱邪家。”

“那你打算與你的妻子如何說?”汐隱慕其實是不想問這個對於朱邪逸軒來說是最敏感的問題,可是他必須要問,這樣自己也才能為他想想法子。

朱邪逸玄臉上的那抹苦笑僵住,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不想讓她知道這個事情,如果爺爺沒有給她那戒指的話,我會休了她,讓她恨我,然後忘記我,我死了之後,她也不會為此能難過一生。”說到此處,不禁又歎了一口氣,“可是她有那枚戒指,我既然娶了她,就在也沒有權利休了她,既然如此,我便把朱邪家全部交到她的手裏,我相信朱邪家在她的手裏,不會比在我的手裏差,不過我還是不能像她道處實情。”

“長痛不如短痛,你還是想讓她現在就開始恨你?”汐隱慕問道,如此,玄不是也不好過麼?他心裏的痛絕對不會比她妻子被這個所謂的“背叛”傷害的疼痛輕。

“隻有這樣,讓她恨我,我走了之後,她才會好過。”朱邪逸玄點頭應道。

汐隱慕聞言,似乎他說的也沒有錯,除了讓她恨玄,她以後在玄走了之後才不會難過。隻是這樣到底是殘忍了,對雙方都殘忍,說罷,又問道:“那召玉她,還有朱邪家的那些長老,你又怎麼辦?她能對付得過來麼?”

隻聽朱邪逸玄說道:“所以我要立刻趕回去,在這有限的時間裏把這些威脅到朱邪家和海棠的人都先一一的處理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跟長老他們直接挑明了?”汐隱慕聞言,有些震驚道。雖然玄現在的時間有限,可是現在時機未成熟,絕非是與長老們對抗的最佳時機,那樣的話,不止是自身有危險,而且有可能還會牽連到朱邪家。當即便又連忙道:“不可,你這樣不行,適得其反,不得為之!”

“那我還有別的辦法麼?而且我已經決定了,你若是願意幫我的話,就當什麼也不知道。”朱邪逸玄說罷,便轉進藥蘆裏去了。

汐隱慕站在原地,良久才動了一下腳步,他還能有其他的選擇麼?原先聽見主母生病了,卻是不見外人,所以文嬤嬤便沒來,後來這好了又因為朱邪逸池的婚事耽擱了,今日見三房那邊有金媚娘直接收拾,便才應了英夫人的話,代她來瞧瞧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