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逸瞳還是沒能追到,轉身回這竹林裏來拿起自己的劍,不由自主的伸手自懷裏拿出昨日從她身上掉下來的那片竹葉,放到唇邊,陶醉的閉上眼。
蘇海棠沒想到自己竟然能這麼容易就從他那裏得到了解藥,原本是想給心劍,叫她去風湖居交給雲嬤嬤,看雲嬤嬤能不能配出來的,不過因為又擔心那朱邪逸瞳騙了自己,想這等著天亮,讓壹兒來瞧過了之後,在去也不晚,而且從明日下午開始,她的身子就該虛弱起來了。
回來沐浴之後,便上床休息,想比是得到這藥,不管是真假,心裏算是有了個寄托,所以蘇海棠心裏也沒有擔憂的,很快就睡著了。
次日起來,那北舞雪遙跟著朱邪逸池已經收拾好了,馬上要回北舞家去,蘇海棠看在這北舞家少主的麵子上,自然是要去送上一番了,一麵讓侍棋去把壹兒先請來沉香閣看藥。自己則收拾了一下,領著心劍跟著書香,便去了朱邪家大院的前院。
那裏也有忙的遠客相繼的走了,留下來的不過是金家的人與那柳小巧罷了。
而這對新婚夫婦,原本也是想早早的走,不過到底是主人家,還得在這大部分的賓客走完了他們才能啟程。
然這朱邪逸池跟著金媚娘,到底是骨血相連的,前幾日還要因為一陣吵鬧要死要活的,如今那金媚娘來相送,又哭得死去活來的。倒是北舞雪遙,來蘇海棠這裏告了一個別,便先進了那華貴的馬車裏,竟然不曾去給那金媚娘說一聲道別的話。
如今這大門邊,就剩下金媚娘拉著朱邪逸池說話。好不容易朱邪逸池才喊五兒領著幾個嬤嬤把她帶進去,又叮囑了丫頭們好生的照顧,朱邪逸池這才抽了空兒來蘇海棠的麵前。
此刻看著朱邪家的大門,雖然從小就知道,若是不想留在朱邪家為奴為婢,那麼就要從這高門之下出去,如今他出去了,比自己想象的要風光,不過這心裏卻也是多了幾分淒涼,頗有許多的感觸,此刻站在蘇海棠的麵前,隻將那紫色的袍子掀起來,屈膝朝蘇海棠一跪,磕了一個響頭。
在場所有的人都驚住了,連北舞雪遙也連忙從馬車上跳下來。
蘇海棠正欲吩咐人扶他起來,卻聽見他說道:“這頭不是白白給主母磕的,而是希望這以後我走了,大哥又不在身邊,我母親又沒有一個自己養的女兒,所以想請主母幫我代替照顧著我母親,不過日日瞧,隻望不要忘記了。”一臉的認真,第一次叫人覺得,原來他也是個孝子。
說罷,沒等蘇海棠回話,便又磕了一個頭,回頭深情的看了一眼身邊不遠站著的北舞雪遙,眼神裏隻有那如春水一般溫柔的暖意,似乎要把北舞雪遙整個人渲染於其中,看了罷,這才朝蘇海棠謝道:“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說來是最不可饒恕的,不過卻要多謝主母為我把這根扭曲的紅線給牽直了,讓我一生能名正言順的照顧著雪遙,永遠能正在她的身後保護著她,從今以後,更不會辜負主母的一番恩情,定然與雪遙永偕白首,生死不棄不離若有違誓,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