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到底是個女子,給嚇了一跳,但是隨之便反應過來,“她是晴兒的母親?母親定然見到的就是她。”
朱邪逸玄點點頭,看來母親並未說謊,如此倒是自己冤枉了母親,隻是花姨娘怎麼會在這裏?書房裏沒有點燈,隻是如今那屏風已經叫朱邪逸玄全部毀滅了,借著的不過是那小廳裏的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罷了。
不過這地下的階梯兩邊,卻每隔一段地,那石壁上都鑲著一顆鵝卵一般大小的夜光石,微綠的光芒倒是把下麵的路照耀的十分的清除,也正是這樣,方才他們才能如此清晰的看見那白衣人的臉。
“你在這上麵,我下去看。”朱邪逸玄說著,便走進了樓梯口。
蘇海棠哪裏答應,便尾隨而上,“我長了這麼大,還沒正經見過所謂的機關術呢!”所以自然是不能落下了。
下了梯子,大約是三十階而已,便到了一處平緩的巷道,卻是左右都有,一時間便犯了難,不知道要往哪一方走才是,卻見那右邊的巷道轉角的盡頭,那白衣影子卻又突然伸出一個腦袋來,因為是偏斜著的身影,所以那頭長而及地的發有一大截已經拖到了地上。
不過因為有方才的那一嚇,現在蘇海棠到底已經沒什麼害怕的感覺了,隻道:“她這是要引著我們去哪裏?”蘇海棠怎麼覺得,她並似乎是在有意的引著他們。
朱邪逸玄也有同感,點點頭,“且去看看。”不是他太狂妄,隻是他們依照他們夫妻兩人的武功,便是坤長老幾人在也不怕。
當即追上去,一連著跟她走了好幾條回來交錯的巷道,二人正是有被捉弄的感覺之時,隻聽見前麵傳來一陣低怨的歌聲:楊柳依依月湖水,畫舫床頭公子情,低眉笑,垂頭淚!回眸笑顏,傾國傾城卻留不住人。
這是南月國早些年間貴族女子們喜唱的歌謠,隻是這唱的女子,卻是唱得一片混亂,幾首曲子唱在一處。
朱邪逸玄突然記起,從前小的時候,有位姨娘也喜歡唱著曲兒,隻不過她也是死了的。自己還記得,當初庶妹哭得死去活來的。
慢慢的朝那歌聲靠近,便見前麵的地勢突然變得空曠起來,這是一個修築的很大的洞室,洞頂還鑲著一顆更大的夜光石,將洞室裏照耀得一片綠輝。
而這洞室的東南方角落裏,有一張高高的石台,上麵卻坐著一個衣衫陳舊的美豔女人,隻是卻是滿目的幽怨,眼神甚至滿是散渙,手腳上都被手腕粗的鏈子鎖著。而且她的模樣跟著宗政英也實在是太相像了,隻不過是年輕了些,更美麗了些。
隻不過蘇海棠還沒來得及吃驚,就見朱邪逸玄的這突然間變得蒼白的臉頰,雙腿劇烈的顫抖著,突然跪倒在地上,蘇海棠見此,心裏突然慌亂起來,“夫君,你怎麼了?”
朱邪逸玄突然覺得天旋地轉的,從小他不是不跟母親不親,隻是覺得無法跟她親起來,因為沒有血緣的關係。而此刻心裏卻是萬分的疼痛,這便是自己的父親給自己最後的王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