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管家一麵朝她行禮了,又謝過她,才抬起頭來,卻恰好看見那個所謂的‘弄琴’,有些激動的差點叫出聲來。俊朗的臉頰上頓時閃過一絲像是孩子一般雀躍的笑意,便坐下身來,朝蘇海棠稟報道:“屬下昨日早上就接到了朝廷裏派下來的單子,要青山毛尖五萬萬斤。”一麵將那印著玉璽的單子呈上去。
畫沉接過那下來接過朱邪玉笙手裏的單子,表情很是平靜,任是朱邪玉笙怎麼的看,也沒發現一絲的波瀾,似乎她根本不認識了朱邪玉笙似的。
蘇海棠拿過那單子,看了一眼,卻是如三管家說的一樣屬實,便問道:“青山每年的年產量平均是多少?”
“剛好是這五萬萬斤。”三管家回稟道,眼神有意無意的朝她身邊的畫沉看去。
蘇海棠眉心稍稍的蹙起,隨之又放平下來,想來這朝廷此番這樣做,恐怕是故意的吧?若不然怎麼不多要,也不少要,而是剛好要這五萬萬斤呢?然朱邪家的這些青山毛尖,恐怕早已經訂出去了,如今皇室這麼做,不是故意的將在為難朱邪家,要朱邪家對那些商家違約麼?便又問道:“朝廷往年要的是多少?”
“兩千多斤而已。”朱邪玉笙答道。“而這一次突然要這麼多,而且數量剛好是咱們的產量,屬下懷疑,皇室是想以這件事情為引子,以此開始掀動朱邪家罷了,而且如果這些毛尖,全都給送到京城去了,那咱們要麵臨賠償的違約金也不在少數。”那朱邪玉笙s說著,將腰間的那個不過是硯台一般大小的金算盤拿出來,隻聽劈哩叭啦的聲音,方聽他說道:“如此的話,咱們一共要賠給三百多位商家的一共是九千萬兩白銀,這樣還是咱們吃了虧。”
蘇海棠看著他不過是片刻便將這賬算了出來,倒是有些敬佩,不過到底還是得心細,想來他那心裏到底是黑字白紙的記著一本賬本吧,如此的話,這個人恐怕自己怎麼樣也不能叫朱邪長雲那裏拉了去,若不然以後定然對夫君不利的。
不過看這朱邪玉笙,自從進來瞧見了畫沉,這眼睛就似乎一直在畫沉的身上打轉,難不成他這是看上了畫沉?不過想來,自己身邊的這些丫頭,都已經到了那談婚論嫁的年紀了,若是在耽擱幾年,便是那正經的嬤嬤了。
不過卻裝著沒有看見,隻道:“如此,皇家這一次是把咱們吃死了,料定怎麼樣都是咱們這裏輸了。”一麵又問道:“皇室每年都向朱邪家購買的還有什麼?”蘇海棠心裏突然有個想法,若是這毛尖全給了皇室,那麼負責這個事情的大臣,定然能得到那皇室的賞賜,如此的話,其他的大臣看著還不眼紅麼?若是他們會錯了皇上的意思,以為什麼東西都是越買的多就越是打擊朱邪家,而私自做主把這些東西比往年多要了,如此一來,那國庫能經得起這般折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