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頭隻覺得十分的委屈,心裏想著大夫人與主母向來不和,她這個時候來做什麼情,何況是大夫人自己不喝的,這會兒怎麼反倒是怪起她來呢,便忍不住回了一句:“大夫人又不喝,準備著還不是要涼麼?”

蘇海棠聽罷,更是忍不住的火,“喝不喝你也要給時時的準備著,這病裏想什麼的時候若是沒有,等著另外去準備來了哪裏還想,感情你是沒有病著過。”

文嬤嬤剛剛進來,見著這個小丫頭頂撞了蘇海棠,便連忙進來教訓,一麵將她趕出去,見著宗政英的眼睛閉著的,便以為她還沒有醒過來,隻將心裏的難處說出來道:“這些丫頭一個個的平日裏是任意妄為慣了,也都不聽奴婢的話,一個早上讓她們去請大夫也不去,讓去請主母也不去,全都圍在這屋子裏,卻是見大夫人睡著了她們就隻管玩兒,奴婢便是有千百隻手也忙不過來啊。”她的這話倒是不假,自己如今雖然是這大房裏的管事嬤嬤,可是這些丫頭卻是不聽自己的話,反正是知道自己不如當初容嬤嬤那樣得大夫人的寵愛。

“當真是如此,你如何不稟。”蘇海棠有些詫異的問道。

文嬤嬤歎了一口氣,“奴婢雖然伺候了大夫人多年,但是終究比不了容嬤嬤在大夫人的心裏,她們是看在眼裏的,所以何曾是把奴婢這個管事的放在眼裏頭,說來奴婢也是徒有虛名,不過這些也都罷了,奴婢也隻是希望她們能多敬一分心來伺候大夫人就是了。”

聞言,蘇海棠這才看著她的手裏提著一袋子銀炭進來,便知道估計是沒叫道丫頭,“她們不搭理?那被褥哪裏置放著?你指我去,去拿來收拾好了這裏,在去跟著她們計較。”

文嬤嬤一麵把炭火放進炭盆裏,抬起頭來指著外麵的堂屋道:“就堂屋右門那裏進去的廂房裏,幹淨的褥子被子都是在裏頭的。”

蘇海棠記得先前過堂屋的時候,那裏右麵果然是有個房門的,方過去了。

文嬤嬤這裏一直是沒有發現宗政英是醒著的,點燃了炭火,好在這些炭都是那一等品,沒有煙的,看著炭火燃了起來,便將又分作兩盆。便提著那冷了的茶水出去,想必是去換那水換茶進來自己在屋子裏煮。

宗政英怎麼的也沒有想到,在自己病痛的時候,伺候在自己身邊的卻是自己最不喜歡的兩人,而平日裏在自己麵一聲皇姑長斷的雁翎卻是在逸南走後,來安慰過幾次之後,便不在來了,而那宮裏頭皇上卻還一麵的催促著自己幫雁翎,卻連逸南的事情也不問一聲。這些每日在自己麵前奉承的丫頭就不必說了,至於朱邪長雲自己本來就已經習慣了他不在身邊的。

歎了一口氣,心裏想這文嬤嬤整日裏的確總是被自己責罵,不是因為她的錯,而且是因為她做事情的方法跟著容嬤嬤不一樣,所以有的時候自己煩躁起來,就隻向她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