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聽見有人叫自己,便止住了哭聲,隻掙脫著宗政雨的手,然那宗政雨怎麼能把他放開呢,便緊緊的拉住,牛娃見此,便彎下頭去,朝著宗政雨的手背一咬,那宗政雨一陣吃疼,隻得是把手鬆開來,牛娃趁此跑到蘇海棠的身邊來,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隻朝蘇海棠看去,一麵扯著自己裝滿了糖果的荷包道:“你看,我有這麼多糖,回去一定要分給姐姐們吃。”

蘇海棠一看那糖,正是藥歡做的,而且還是用他家的橘子做出來的,隻覺得這孩子十分的可愛,摸著他的虎腦袋道:“這個橘子味兒好吃麼?這個橘子可是管你爹爹買的。”

牛娃一聽,不禁咯咯的笑道:“我們家的橘子最好吃了,爹爹說不都是要謝謝朱邪家的主母奶奶,我們家的橘子才能賺多多的錢錢,然後爹爹給俺們買多多的糖葫蘆,不過這糖葫蘆都沒有這個好吃哦。”

此刻除了朱邪玉堂等人,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看傻眼了,一直見著這個小哥兒除了哭就是癟著嘴兒,可是這會兒卻是有名有姓的,而且跟著主母還聊著他們家的事情,高興得不樂亦乎,似乎已經忘記了這裏是哪裏。

宗政英滿臉憤怒的看著宗政雨,方才那蘇海棠說有人到她的跟前去告,是王媽媽偷了別人家的孩子,而且這孩子跟著蘇海棠竟然這麼開朗,又想起昨日這孩子是宗政雨出去抱進來的,突然才想起,那麼一個大院子裏,自己身邊的嬤嬤丫頭們都是死了的麼,誰也遇不見這孩子,就偏巧讓宗政雨遇見,這不是明白著的局麼?自己當時那腦子裏竟是想著逸南的事情,也沒有好好的想想,竟然就這麼中了她的局,這會兒少不了叫蘇海棠笑話了。

那宗政雨被宗政英瞪,便將頭別過去,轉向自己的奶娘王媽媽。

那奶娘叫她這麼一看,隻曉得把頭垂下來,默不作聲,手裏絞著那絹子,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因為事情說的有些著急,當時自己又見著那裏沒旁人,這個叫做牛娃的哥兒長得也算是好模樣,便趁著那幾個大孩子不注意抱著這牛娃就來,那裏知道會叫人看見了,今日就告到家裏來,她怎麼會如此的倒黴啊!

蘇海棠跟著這牛娃說了一會兒的話,孩子已經十分的開心,半點也沒有先前那樣淚眼漣漣的模樣了,蘇海棠把他交給書香,站起身來,臉色已經不似跟著牛娃說話兒時候那樣的清晰了,廳裏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隻道:“我們朱邪家下一代說來確實是還沒有子嗣,但是也不能就此說沒有了,而去偷別人家的血脈來渾水摸魚的,這樣也不怕被祖宗責怪麼?”說著,轉向宗政雨,冷聲責斥道:“逸字輩二房宗政氏,你可是知罪,竟然還用你相公的名譽來騙人,你也不怕遭那天打雷劈,你這種做法,簡直是沒有把朱邪家的列祖列宗跟著家規放在眼裏,沒有把你的婆婆放在眼裏,更沒有把本主母放在眼裏!”字字鏗鏘,嚴聲憤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