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可是不想落人口實,在說不過是一樣東西罷了,有些假意生氣的朝她道:“妹妹這是看不起我的東西麼?還是嫌棄了?”
何婉書見她有些生氣,便又擔憂起來,若是此刻不去,真的把她給氣著了,不喝這酒,還不是叫自己白忙活了一場,當即隻得是跟著她去,不敢在浪費一絲的是時間,生怕酒盅先拿到廳裏,那朱邪逸南先開了杯。
蘇海棠隻覺得她有些奇怪,先前說什麼也不要,這會兒又急得比自己還要快。一起上了樓,吩咐丫頭打開偏房的門,隻道朝何婉書道:“這裏的東西,都算是我喜愛的,你不是喜歡薔薇麼?我這裏正好一套薔薇花的首飾,加上那些頭麵,大大小小的一共有十六件。”
何婉書隻見蘇海棠打開一個銀色的盒子,裏麵鋪著一層雪白色的絲絨,那絲絨上麵,正是薔薇花款式的,而且那做工十分的精致,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想必是朱邪逸玄送給蘇海棠的,如此一想,心裏難免是起了嫉妒之心,想自己嫁給了朱邪逸玄這麼久,別說是收到他的半支簪子,連人麵也見不著,不禁有些酸酸的說道:“這是相公送你的吧!”
蘇海棠聽出了她口裏的羨慕與那深深的醋意,斂眉一笑,淡淡道:“這屋子裏的都是我的嫁妝。”不過說來誰相信呢?一手拿起一直帶著流蘇墜子的花簪,聽說,這是母親最不喜歡的一套首飾,而且總的來說,母親向來不喜歡薔薇,因為薔薇的刺太多,容易紮到人,所以自己小的時候,母親是不準種薔薇一類的花。將那簪子給何婉書別上,隻道:“你看,妹妹帶著真好看。”一麵推著何婉書走到那古紅色的香梨飛天鏡子前麵。
何婉書就像是薔薇花,身上的刺太多了。然這刺太多了,未必是好事情,雖然能自保,不過卻也是直接的身上掛上了一張‘生人勿進’的標簽,由此而被孤立。
何婉書自然是不相信蘇海棠的話,心中隻是冷笑,自己做為一個左相千金,那嫁妝也沒有這麼誇張,蘇海棠又是個什麼出生,還是孤兒寡母的,還不知道這一套薔薇花十六件金飾她家全部的家當能不能打得起,恐怕是付這個做工的錢也沒有吧。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喜歡薔薇,還是什麼,總是覺得因為戴上了這簪子,自己一時間也顯得高貴了許多。
於是便也不拒絕,想來都是出自朱邪逸玄的手,自己是他的妾室,就應該一起享受才是,這蘇海棠不識貨,就這麼堆放著,還不如自己拿出來帶著的好。便含笑謝過,“謝謝主母割愛。”
蘇海棠見她答應,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惜的,從盒子裏的第二層又拿出另外一支來給她插上,“這本是一對的,來,我給你把這支也別上。”
看著發鬢兩邊上垂下來的流蘇,又見鏡子裏的自己因為有了這兩支簪子的襯托,一時間顯得比方才尊貴得多了,斜眼看著身邊的蘇海棠,隻覺得她又醜又土的,倒像是自己的丫頭。心裏一陣得意的笑起來,突然想起那壇子酒,才道:“咱們先下去吧,若不然會叫二叔久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