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婉書知道石晚清走了,她那兩個兄弟的事情自己也聽說了,想著自己與她到底是那朋友一場,這心裏便也很是為她可惜,像她好玉一般的人兒,竟然會有那麼兩個不成器,卻還給她丟臉的兄弟,果然是龍生九種啊!

不過她那兄弟沒有來,恰好朱邪逸玄又有事情出去了,說要把她送石家的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不過何婉書也不敢掉以輕心,抓緊著時間,在朱邪逸玄回來之前,把蘇海棠藥了。

想著那日在竹園裏頭,蘇海棠還算是和善的,自己大年初一沒去給她敬禮,今日就當是補禮,於是便吩咐了丫頭,想著送什麼禮也是大家送俗了的,然自己又沒有個什麼珍惜的東西能拿出手來,如此便不禁是糾結起來,要不俗又大方的東西,自己哪裏去找呢。這正猶豫著,身邊便有丫頭來稟報道:“姨娘,你埋下薔薇樹下的酒叫下人們施藥的時候給挖了出來,那些個草木工人們,讓奴婢來問夫人,還要埋麼?如果要繼續埋著的話,就該重新換個地兒,說是那樹下要常常施肥施藥的,經常的會把酒給挖出來。很是壞味兒的。”

丫頭這麼一說,何婉書便想到了,那酒是自己滿月的時候外公給送來的一壇女兒紅,母親便在當日把酒埋在了院子裏,自己出嫁的時候,母親雖然不在,不過自己的奶娘還是記得給自己挖出來,帶著一起過朱邪家來,原本是等著新婚之夜,與相公同飲的,哪裏知道自己一個人卻是孤枕新房,所以便將酒埋在了院子裏的薔薇下麵。

如今已經是十幾年的好酒了,在朱邪家雖然算不上有年份的酒,不過對自己卻是意義非凡,如此說來,也是很珍貴的,不如把酒送給蘇海棠,然後把那藥放在裏麵,拿過去便直接開來喝了,豈不是很好麼?量那蘇海棠還不死。

反正就算是蘇海棠馬上死了,自己叫人拿住了,坤長老那裏也會救自己的,所以何婉書也懶得去深思,怎麼想就怎麼做。隻吩咐丫頭道:“不埋了,在埋下去,誰還記得,倒不如拿來一口飲了才好。”

丫頭應聲下去,不大一會兒就抱著一甕酒進來,何婉書吩咐她把壇子外麵的泥汙都給擦幹淨了,這才親自抱到自己的屋子裏去,把小丫頭們吩咐出去,自己把門從裏麵反鎖了,將藏在胭脂盒底的藥粉給拿出來,揭開酒來,隻覺得是酒香滿溢的,自己都想唱一口了,倒時候不怕她蘇海棠不饞。

把藥粉打開,原本是想要全部給倒進去的,不過想到這藥絕非是普通的那些耗子藥,說不定是隻要一點點就能要了她的命,倒不如自己留著些,說不定以後能派上用場呢。所以便留了一小包,又給藏回了胭脂盒的最低層。

把酒封了,這才喚丫頭進來給自己重新梳妝打扮一番,方讓丫頭抬著酒一起跟著她去了竹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