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書聞言,心裏自然是不高興,當即便搶過話題,聲音有些不受控製的提高了許多,隻道:“薔薇花雖然花期短暫,不過卻是多多相連,經年不謝。”
金媚娘嗬嗬笑了兩聲,“瞧何姨娘,你可別在這一朵薔薇上麵跟我真的叫起勁兒來哦。”說著,又掩麵笑起來,朝一直沒在蘇海棠麵前插上話的金如姐道:“如姐兒,你不是專門要來求主母給你指教刺繡的嗎,我看主母這會兒也是有空的,趕緊拿出來,請主母瞧瞧。”
蘇海棠何時告訴她,自己現在是有空的?馬上那洛州城外桃源莊裏的莊頭就要進朱邪家了,自己第一次清點年貨,哪裏來的那麼多閑工夫,給她指點了。不過這口上自然是不能說不,隻是笑道:“呃?金姑娘也喜歡女紅麼?現在的許多名門貴女們,都是仰仗著繡娘們,便是一方小絹子,也懶得動手了,如今像是金姑娘這樣的靈巧人兒倒是少見。”
金如姐聽見蘇海棠誇自己,便以為她是答應了,站起身來,把自己的那小絹子掏出來,卻見蘇海棠轉臉看向何婉書,說道:“不過我出生在小門戶裏,雖然是學了些,卻是不及何姨娘這相府千金的巧手。”
蘇海棠說著,便又朝何婉書道:“何姨娘啊,我看你平日裏也是有空的,比不得我手裏事務繁多,而且針線又好,就每日抽出一兩個時辰的時間來教教金姑娘可好?”
何婉書現在是按照石晚清的說的話來表現,所以是絕對拒絕的,便容容笑道:“好啊,隻要金姑娘不嫌棄妾身的手拙就好了。”
見何婉書答應了,蘇海棠便朝金媚娘得意道:“三夫人可是要好好謝我才是,瞧我給你們姑娘尋了這麼一位好師傅。”
金媚娘聽說這蘇海棠閑著的時候,幾乎都是在作繡,想來她是十分喜歡的,所以才讓金如姐以這拜師為借口,可以時常的來直接找蘇海棠,而不必每一次都讓自己帶著來。沒有想到,蘇海棠卻把這事情拐到何婉書的身上去。
不過自己又能怎麼樣呢,最多是讓如姐兒不要去罷了,而且就算是去了的話,那何婉書未必又會好好的教。
蘇海棠見她們倆一時不說話了,很是隨意的站起身來,“我還有事兒,就不跟你們嘮嗑了,先去前麵看看,你們倆也不必生疏,隻管在屋子裏玩兒。”
書香聞言,連忙過來扶著蘇海棠出了廳。
見她就這麼走了,金媚娘便冷下了臉來,也不在跟那何婉書多說半句話,示意了自己的侄女一眼,“咱們也回了吧。”
廳子裏頭,五管家仍舊是懶洋洋的斜靠著那梨花軟椅的扶手上,但見門口的小管事帶著一個看似六旬的莊家老漢進來,不過雖然是莊家人,但這老漢穿得倒是十分的體麵。見著五管家,便重重的行了一個禮,“小老兒見過五管家,五管家萬福金安!”他身後跟著三個年輕小子,見著他行禮也跟著行禮,他說什麼也說什麼。
朱邪玉堂見此,隻是慵懶的說道:“趙莊頭且等著,今年的年貨是主母來管。”看他又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樣,想必又是起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