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走到那根雕的玲瓏格子櫃前,拉開一個小小的抽屜,拿出自己的那一隻短笛,細細的看著。
心劍也不知道她這是在做什麼,隻是默默的等著,片刻蘇海棠才突然問道:“心劍,你是金嬤嬤最得意的弟子,你告訴我,嬤嬤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心劍聞言,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滿臉的驚恐,不敢在看蘇海棠。
她的這個神情,讓蘇海棠頓時有些疑惑起來,自己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她竟然給嚇得,難道真的是知道金嬤嬤的事情?便道:“你知道?還是不過知道一點的皮毛而已。”
心劍的心裏滿是擔憂,金嬤嬤的事情,就自己一個人知道,當日自己發誓,會將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裏去的,可是現在夫人突然問自己,難道夫人已經知道了什麼?還是那大婚的當日,夫人回去問了金嬤嬤,金嬤嬤自己說的麼?
心裏翻江倒海的,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說,此刻又聽見夫人的問話,便隻是道:“夫人,請您不要為難奴婢,為您奴婢可以不要性命,但是有關金嬤嬤的事情,奴婢是發過了毒誓的,便是死也不能說出來。”
蘇海棠何曾見過她如此緊張過,想金嬤嬤的過往,果然是不簡單,隻是自己真的不過是問問罷了,沒有真的要逼她。把玩著那支短笛,隻是淡淡的說道:“你不必緊張,我若是真的想知道,會去問金嬤嬤的,眼下,我隻是一時間想起母親的事情來,突然有些好奇母親的過往。”
還有她經常吹的那首曲子,當日為何讓北堂郡露出那樣的神色來?看了一眼手裏的短笛,交給心劍道:“你把這支短笛交給金嬤嬤,她自然會明白我的意思。”
心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應聲道:“是夫人。”
“好了,你退下吧!”朱邪逸玄應該要來了。
心劍聞言,行禮退下,順手關上了房門。心裏卻十分的不是滋味,摸了摸袖裏的那支短笛,心裏突然有些糾結起來,夫人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一心一意的為她的夫君,可是自己似乎卻不能幫助她什麼?從前不知道夫人會嫁到住朱邪家來,嬤嬤們對夫人的教育便隻限於平常的家庭,如今夫人對這些大世族們不但不是很熟悉,而且還連夫人跟嬤嬤們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告訴她?
蘇海棠坐回外間的那張紫紅木的雕花桌子邊,拿起那才繡了一半的繡品還沒動手,就聽見外麵的丫頭們給朱邪逸玄請安的聲音。
便又將繡品放下,站起身來,房門便打開了。
朱邪逸玄進來,便直接走進裏間,但見他神色有些急匆匆的,蘇海棠這還沒有問,他便道:“海棠,我現在有事情必須到秦州一趟,最多是五日便回來,這家裏的一切我已經交給了玉溶,而且也已經吩咐下去了,不過是什麼事情,不論大小,都必須稟報你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