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看了一下這原本就寬大的竹園,這裏終究是朱邪家女主人住的地方,即便是用不了那麼多的丫頭,可是這門麵功夫也還是要講的,何況這朱邪家裏閑養著的丫頭也不少。自己自然也要好好的利用一番才是,便道:“你喊上壹兒跟你去采邑園裏瞅瞅,挑二十來個穩重得體的丫頭過來。”

這說著,便到了左樓,葵草正好出來,便連忙迎著她進去。

金媚娘今日來此,也是想了幾個晚上,才決定要來的,如今看來,這蘇海棠成為朱邪逸玄的正室,這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情了,那宗政英雖然一心想著讓雁翎來嫁給朱邪逸玄,不過自己看來,她也不過是白日做夢罷了。

所以才果斷的來投靠蘇海棠,而且還指望著從她的這裏看能不能說說情,讓逸池回來。

想到逸池,這心裏便是忍不住的後悔,當初若不是自己的話,他是定然不會叫大管家給發配到西州去,如今那個地方正是冬日幹燥,及其的缺水,吃的不像是吃的,住的不像是住的,這些時日裏,一直在擔憂著,晚上的時候好不容易睡著了,便又夢見逸池如今已經沒有了半分人樣,受的跟竹蒿一樣。

此刻見著蘇海棠見來,便長了記性,連忙站起身來,迎上前麵去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不說,還笑麵如花的叫了聲:“夫人。”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她的這一聲夫人,蘇海棠似乎有些承受不起,隻道:“三夫人請坐,不必客氣。”

金媚娘有些不自在的坐下身來,一雙眼睛顯得十分小心翼翼的看著蘇海棠,似乎害怕她突然生氣似的。

蘇海棠也瞧出了她的不自在,吩咐丫頭們重新給上了熱茶,這才和顏道:“說起來,三夫人這還是第一次來我這裏。”

金媚娘文聞言,以為她這是在責怪自己這麼久了才來拜訪,不過這心裏到底是慶幸她沒有一開始就提起逸池的事情來。隻是賠笑道:“是啊,所以還望夫人不要放在眼裏,跟著我一般見識。”

跟她見識?她顯然還不夠格,隻道:“三夫人說的是什麼話,咱們都是一家子人,何必如此見怪,何況你也不是像我這樣的閑人,今日來你能抽空來,就算是有心的了。”

聽了她的這話,金媚娘隻覺得自己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蘇海棠竟然還是這樣好說話的人兒,自己原先真的是沒事找事做。竟然一次又一次的異想天開的來想剝她的鱗。

此刻便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說道:“以前真的是我不懂得規矩,衝撞了夫人,今日除了來給夫人道喜,還要請求夫人的原諒。”

葵草想著這三夫人以前對夫人的所作所為,還有那囂張得意的模樣,如今竟然在這麼多丫頭的麵前給夫人說出這樣的話來,到底是要極大的勇氣,不過還不知道夫人這原諒不原諒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