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為父也放心了,隻是現在咱們在這破爛的城隍廟裏頭,風雪阻擋,那女人此刻卻是溫香軟被的在好好的雅室裏享著福,我這心裏便氣不過來,按理她就應該第一時間通知咱們這些娘家人,而且要派人來接才是。”蘇陽丟了根材火在火塘裏,這心裏是越發的氣憤,索性的站起身子來。醋色的絲綢錦袍在他又矮又胖的身材上繃得緊緊的,此刻竟然還在反光。

蘇海詞很是理解父親現在的心情,自己又何嚐不是呢,不過這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那蘇海棠想撿便宜,恐怕是在做這白日大夢罷了。原先自己還是擔心怕晚去了,他們那裏已經成親洞房了,不過如今這已經到了洛州城外,離大婚還有一兩日的時間,自己定然是有時間的。

不過這麼大雪天的,雖然讓馬車不好行駛,不過外麵卻是一片明晃晃的,此時此刻,若是自己已經在朱邪家了的話,那麼現在就是自己跟著朱邪逸玄一起撐著梅花傘賞著這落雪。

“父親如今最好不要指望那蘇海棠,她那般的忘恩負義,感情是忘記了當初是誰給她這個機會讓她嫁到朱邪家來見世麵的,眼下她這麼不仁不義,咱們又何須給她客氣呢,明日一但確認了我才是原來他們家指定要的大小姐,蘇海棠那裏就不是說讓少主給隨便的打發走了那麼便宜,我要讓她好好的留在朱邪家,伺候著我們,不過還是先讓她在這寒天臘月裏試試夜宿在外是何等的造孽,若是伺候的好了,我在給她配個人,若是伺候的不好,咱們也不必記著同宗的份,直接把她給打發到那些下等窯子裏去供人消遣。”

蘇陽聽見自己的女兒說要把蘇海棠賣去下等妓院,竟然還欣然答應道:“我看就這樣才好,反正她也沒有把自己在當作蘇家的人,便是出去賣,也不是在丟咱們蘇家的臉。”

父女倆一夜無眠,興奮得睡不著,一會兒說著怎樣的對付蘇海棠,一會兒又是想著蘇家以後如何的發達,這不經意的,竟然天已經亮了。

喊了隨行的小廝們起來整頓好了,這便急急的進城去。

眼下客人們今日便要正式的來了,朱邪玉溶特意的比平日裏起的早,親自來吩咐各位管事的,這會兒才轉門進來撤側廳裏,便叫一個門房那邊的小廝喚住,“大管家!”

朱邪玉溶見來人是門房那裏的,便以為已經有客人來了,連忙停住腳步問道:“怎樣?有客人來了?”

那小廝是剛剛跑著過來的,此刻這正微微的喘著氣,隻道:“回稟大管家話,左門那邊早早便來了一幹人,說是夫人的娘家人,而且有位姑娘直稱自己的才是真正的夫人。”小廝說著,把頭埋得越發的低,那門外的人自己看去怎麼像是一幫逃難的人一樣。

夫人的娘家人?朱邪玉溶一愣,當即不敢怠慢,“快請到留香園的花廳裏,我這裏立刻就打發人去通知少主跟夫人。”朱邪玉溶不知道蘇海棠是怎麼樣才嫁過來的,所以便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了蘇家的人,生怕蘇海棠那裏生氣了,不過他似乎有些高興,沒有把那小廝後麵的那句話給聽進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