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見他這突然一笑,有些微微的被他這無緣無故的笑聲給嚇著,“你笑什麼?”一麵卻被他的笑顏緊緊的吸引著,隻見原本他那張俊魅的臉龐上此刻因為他的笑顏,而顯得輪廓越發的清晰,軒揚的眉宇間滿是一種似乎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

一絲寒風蕭蕭的刮過,梅枝上的雪簌簌的飛落下來,飄到蘇海棠的肩上。

朱邪逸玄止住了笑聲,不過那臉上仍舊掛著原先的笑容,伸手彈去她肩上的雪花,動作熟悉得像是一對相愛相敬的夫妻一般。朱邪逸玄反問道:“你何時也在意起這容貌起來了?”往日裏看她,從來都沒有覺得有一絲的不自信。

然蘇海棠卻是仍舊是那樣認真的問著,“你告訴我答案。”

朱邪逸玄從來沒有覺得女人非得是生得傾國傾城,而且即便是那絕世無雙的女人,終究有一日也會被歲月催老的。便道:“我要娶的妻子,不是一個花瓶。才貌雙全的女人固然好,不過那向來都是傳說,我雖然位居於朱邪家高端,但是卻也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平凡之人罷了。”說到此處,朱邪逸玄這臉上的笑容便慢慢的褪去,換上的是一抹嚴肅,“既然我不過是一介凡人,那又有什麼資格去要求自己的妻子是仙女呢?”

蘇海棠聞言,當即隻差沒有笑出聲音來。眼角輕輕的揚起了來,臉上開出一朵像是那初春裏的梨花一樣潔白的笑容,自己從來沒有想到,原來這天下真的有謙虛的人。

若是朱邪逸玄是俗人了的話,那這天下的人,大多都不是人。

可是聽見了他這樣的話,蘇海棠的這心裏表更加的放心了,但還是隱隱有些擔憂,若是有一日他知道自己騙了他,會是怎麼樣的反應呢?蘇海棠不敢去想象,若是自己真的得罪了他的話,後果會怎麼樣?

當然她不是怕他會殺她還是折磨她,而是害怕他不理解自己心裏的顧慮。

“我們進去吧!”蘇海棠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沒有了原先想象的那樣高興,反倒是多了些擔憂,當下便向朱邪逸玄道。

朱邪逸玄想他們也在這裏說了這麼久的話,也該是進去的時間了,而且現在他也發現了蘇海棠的不安,也許此時此刻她在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易容的事情,但是這事實上,她的真麵目是什麼,自己還不曾見過呢,而且自己方才說的那番話也都是真的。此刻便應了她的話,順便問道:“畫沉那丫頭的茶藝不錯,今晚可是她掌廚?”

蘇海棠眉梢帶笑,“不是,畫沉向來隻會那些過茶道酒藝的,廚房裏真正的活兒,她知道的沒有個多少。”

朱邪逸玄一愣,自己明明記著她的身邊有個丫頭特別會坐廚,前些時日做的那些糕點便是十分的出色呀,難道是自己記錯了?不由得問道:“那今日是誰來掌廚呢?”不會是那邊廚房裏的大廚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