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逸玄這做兒子的,即便是跟著自己的母親不怎麼的親,不過到底是母子連著心的,此刻看見她的那臉色,自然就知道了她那心裏在想個什麼,便轉移過話題來,裝著不知道她前來的意思,反倒先客為主,隻道:“母親今日既然來了的話,就一起與我們到竹園去過晚飯,趁著算是給逸亭接風,明日之後,賓客們就相繼進院子了,到時候大家想要在一起嘮嗑家常,恐怕是沒有了空閑。”

他的這話,看似沒有個什麼厲害之處,可是卻一語雙關,此刻已經是明確的告訴了宗政英,自己過了今日之後就沒有空閑了,即便是她來找自己,自己也沒有了那個閑工夫去看什麼雁翎,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先把宗政英要說的話給說了,看她還如何開口。

宗政英當即不由愣住,片刻才回道:“既然是逸亭來了,我這個做大伯母的就該好好的招待,如今我已經讓容嬤嬤哪裏去給備了飯菜,我這會兒來,正是讓你們一起過去的呢,恰好雁翎那丫頭也來了,大家一起正好有趣。”她的這翻話,原本也不是說沒有個道理或是說服力,怎麼說來她也是這朱邪逸亭的大伯母,自然是能做東了。

不過她卻忘記了,如今那蘇海棠才是這個家裏輩分最大的女子,這要招呼朱邪家如今這算是外旁支係的朱邪逸亭,也是輪不到她。

此刻朱邪逸玄聽到她的話,倒是一言不發,見他不說話,宗政英這心便也放下了,正要開口叫他們這就過自己的院子去,卻見朱邪逸亭一臉十分為難的開口道:“大伯母,這個實在是不好意思,竹園裏已經先打發人過來說了,而且小侄跟大哥也已經應了,不過大伯母也可以隨我們一起去,這都是一家人,一樣的也是說說家常罷了。”

其實朱邪逸亭這話是個大實話,可是卻叫宗政英給誤會了,怎麼也覺得這朱邪逸亭是在跟自己強調那雁翎是外人,而且自己不過是個大伯母,而那個女人才是長者,心裏這麼一想,當下這臉色就不好看了。

冷哼了一聲,“逸亭這個是什麼話,難不成怕我那裏招待不周到麼?還是跟我說個什麼先來後到的?”

見著她無端的就生氣了,這朱邪逸亭當即就是一臉的不解,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是得罪了她,當下連忙道歉道:“大伯母千萬被誤會小侄的意思,小侄不是這個意思。”

想這朱邪逸亭,一介行走江湖的俠客,平日裏快意江湖,說話說個痛快,大家不拘小節,也沒有個什麼特別忌諱的,眼下他卻是沒有那個心思,卻不想讓宗政英給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