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玉堂看了一眼天邊的夕陽,便懶懶的應了一聲,“歇吧!你盤算著時間,天黑之前能到前麵的雲江客棧就好。”
中年男子應了,便朝他行禮退下,去通知大部隊借此休息片刻。
書香趁他還未進車,福了身子,“五管家,我家姑娘有事與你相商,不知可是方便?”
朱邪玉堂隻聽見一個清脆但是卻是不卑不亢的女子聲音,轉頭一看,隻見馬車左側站著一位紫衣少女,麵著淺笑,但卻是絕無那奉承之意,目光很是無謂的看著自己,但是並不覺得她是在藐視自己,怎麼說來,朱邪玉堂心裏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從出鳳縣,他從來沒有去看過那蘇姑娘,有什麼事情都是讓吩咐丫頭們去的,所以自然沒有見過她的丫頭們。
“嗯,我一會兒便過來。”朱邪玉堂回了她,看著她行了禮轉身走開,才有些詫異的皺起眉頭,他向來隻是喜歡好看的姑娘,可是這丫頭雖然是好看,但是也不如他身邊的這幾個雙生子般撩人啊。
此刻趕車的小廝把馬車靠著路邊陰涼的地方停了下來,跟隨的護衛和小廝丫頭們都各自找地歇著。
書香回到馬車裏不過是一會兒,朱邪玉堂便來了。當然他是在馬車外麵,隔著車簾說話兒。
“不知道是不是屬下這裏照顧得不周到,讓蘇姑娘受委屈了?”
蘇海棠她還不知道自己將要嫁的是什麼人,而且幾個嬤嬤去探也沒探出來,但是此刻聽見堂堂的朱邪五管家竟然向她自認為屬下,那麼自己要嫁的人,身份定然是不低,隻是有多高呢?這個她沒有必要去想,如果嫁的不過是個庶子她也認命了。
凡是朱邪家的庶子,但凡成親之後都會分出一個別院和些許的財產,然後搬出去住,但是從此便不再是朱邪家的人,朱邪家的輝煌再與庶子無關,所以身為庶子是悲哀的,身為朱邪家的庶子更是悲哀,另外就是留在朱邪家,但是身份卻隻是給朱邪家打理生意或是其他的事物,有時候連管家的身份也比不上。
不過蘇海棠也不想去爭那些虛的,人生在世,不過是那短短的幾十年,隻是期望自己嫁的是個如意的郎君,不要他非得是腰纏萬貫;或是學富五車;或是傾權謀世。她要的是安寧,飲如淡水,品如茗茶的尋常生活。
聽見這道華貴無比的簾子外麵的聲音,便回道:“五管家一切照顧得很好,隻是如今已經快到洛州了,我這裏有事兒想托管家回去轉告。”
朱邪玉堂聞言,“姑娘請說。”
“我的身世你們想必是知道的,來的前一日我母親不過是剛剛去世,我是個做女兒的,一麵是含辛茹苦養我的母親,一麵是家中德高望重的長輩,我兩麵都不想違背,母親的孝我需守,可是長輩們安排的婚事我也得去遵守,若不然又失信於人了。”雖然母親說了不用守孝,可是母親剛去自己就這麼嫁人了,終究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