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妖瞳(2 / 2)

那猞猁和血棒槌沒有得手,也在暗自吃驚,如今見牛二柱一臉怒氣,毫無懼意,牛二柱自己不知道,血棒槌卻看見大少頭頂和兩肩頭三把陽火,呼呼直冒,烈焰衝天,知道這時候招惹不得,隻好嘴裏叫了一聲,那猞猁如同得了聖旨,扭頭狂奔,也是陰錯陽差,就這一跑,卻恰好逃脫了滅頂之災,牛二柱還沒把槍抽出來,見他們撒腿狂奔,知道這裏黑燈瞎火,萬一打不中,就前功盡棄,當下隻好緊隨其後,在後邊兒緊追。

這地方雖然寬闊,跑起來不受拘束,但是地形複雜,各種岔路四通八達,稍不注意,就會迷失方向,牛二柱反應也自不慢,跑的也是飛快,無奈那猞猁四腿狂奔,身形又靈巧,在黑暗中一扭一閃,居然憑空消失在黑暗中,牛二柱也是腳前腳後,剛還看見個影子,等一到地方,卻啥也看不見了,牛二柱心裏起疑,莫非是岔路太多,這倆東西一不注意奔別的地方走了?大少環顧四周,發現側麵的牆壁上有條牆縫,那牆縫看著不是年久房坯開裂,倒像是是特意留出來的,剛才急著追那倆東西,昏暗中沒能發覺,現在一瞅,就在牆縫中有兩盞綠盈盈的小燈在牆縫後窺探著自己。

這地方光線太暗,那兩盞綠色小燈一閃就不見了,牛二柱腦袋一熱,也沒多想就趕緊跑了過去,衝到牆側的夾空裏,斜著身子往裏一擠,還成,這地方倒還寬敞,一個人擠進去倒也綽綽有餘,沒走幾步,就看見那剛剛溜走的猞猁,正用兩個前抓扒在牆上,偷過縫隙往裏瞅著牛二柱。

這地方還別有洞天,縫隙後麵是一間建在地下的大屋,不過這間屋裏沒有人頭,反倒是橫著死了一排已經幹枯的動物,狐狸、黃鼠狼,啥玩意兒都有,最多的還是兔子。這些東西也不知死了多久,屍體已經幹枯如紙,不過保存的還算完好,離得遠了點兒,具體的看不清楚,不過看那意思都是被什麼東西吸幹了鮮血和嫩肉,隻剩下一張皮擺在那裏。

牛二柱心裏一動,他可知道,那血棒槌就是以血肉和屍體的腦髓為生,平常自然以偷屍體為主,實在不行,吃些動物也行,牛二柱就曾經親眼見過猞猁用兔子血喂他,如今在這裏見到如此多的動物屍體,莫非這裏是那血棒槌養精蓄銳的地方,這些都是被他殘害的生靈?或者更直接一點,這兒就是血棒槌的老巢?牛二柱心頭一陣狂喜,他可聽說過,人參這東西,最怕人找到它的棲身之地,因為萬變不離其宗,不管他多大本事,走多遠,最終還是離不開這地方,否則就會幹枯而死,如今真要找對了地方,也不怕它跑到天邊去,隻要守住了這裏,早晚也得回來。

牛二柱更不遲疑,一步跨進去,細細一打量,這地方比外邊兒還要完備,鍋碗瓢盆兒,樣樣俱全,正中還有一大盤土炕,那些動物的屍體就整齊地排放在炕頭兒上,怎麼看怎麼叫人覺得別扭,尤其是靠裏的地方還有一卷鋪蓋,整整齊齊的疊著,就好像有人經常打理一樣,牛二柱疑心頓起,這可是作怪,莫非那血棒槌在這裏睡覺,還要蓋著被子不成?那他豈不是和人沒有任何區別,還知道鍋碗瓢盆兒的過日子?

大少越琢磨心裏疑惑越多,索性也就不想了,在這地方胡思亂想沒啥用處,就是想對了,也沒法證實,倒不如先看看四周,最好把那血棒槌捉住,也就省了以後的麻煩。大少左顧右盼,見這地方四壁空空,牆上刷著糨子,四白落地,倒挺像是那麼回事兒,隻不過總共就那麼點兒地方,也不知道那血棒槌和猞猁躲到哪兒去了。大少轉了兩圈兒,始終尋不到門路,隻好坐在炕沿上,悶著頭抽煙。

大少坐下抽了半根兒煙,這腦瓜子就沒歇過一秒,不過思來想去,卻始終沒有一個頭緒,大少心裏憋悶,回想起到了東北之後的種種遭遇,心中多少有點兒來氣,不由自主舉起拳頭,在炕沿上重重錘了一拳,這一下不要緊,就聽見炕洞裏哢哢亂響,還沒等牛二柱反應過來,就聽得轟隆一聲,天塌地陷,大少整個兒身子連同炕沿忽的一下淩空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