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射進紅色的毒霧之中發出了噌噌噹噹的跳彈聲,如同擊中了什麼堅硬無比的東西。牛二柱一聽聲音就知道不妙,這東西可能有什麼防護,連子彈都打不透!大少心裏一沉,正在心中震撼不已之際,麵前的紅霧突然變淡消散,空無一物。牛二柱不禁大為奇怪,子彈都打到哪去了?還沒等看清楚,忽聽得身側一陣低沉的喘息響起,一張巨大無比的怪臉正對著牛二柱和卜發財噴吐出一大團鮮紅的霧氣。
這張臉大得出奇,比牛二柱和不發財倆大小夥子整個身體糅合在一起還不知要大了多少,肥嘟嘟的,一臉血紅的嫩肉,倒也是眉清目秀,隻不過兩眼血紅,麵目猙獰,看起來令人不寒而栗,尤其是那一張嘴,竟然分成了四瓣兒,口中利齒外翻,就和剛才的怪嬰一模一樣,而現在突然出現在倆人側麵,噴出鮮紅色毒霧的家夥,卻比原來的怪嬰要大得多,大嘴一張,居然和家裏做飯用的大鐵鍋差不了多少。
也就這一個照麵,牛二柱心裏就沒底了,別的不說,就這麼大的體型,一般人也不是對手,牛二柱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心中就有了一種感覺,這玩意兒絕不是鬼,而是和那些怪嬰有關,最起碼鬼是沒有形態的,而那東西每一次行動,嘴裏都會發出的粗重喘息,每一呼氣,便生出一團紅霧,把它自己的身體籠罩在其中,模模糊糊,看不清到底是什麼。
可不管如何,事到臨頭,人家都殺到門兒上來了,總不能就這麼幹瞪著眼兒胡思亂想。這時候刻不容緩,身體的本能反應,取代了頭腦中的思考,大少明知這玩意兒不可力敵,急忙縮身急退,退到洞壁邊緣,後背緊緊靠著土層,以便跟最大限度拉開距離,手中的大肚盒子槍也在同時掉轉槍口,對準紅霧中的東西一陣射擊,牛二柱這一回也豁出去了,知道單發子彈可能無濟於事,手指也是不斷扣動,手中火舌吞吐,是整個兒隧道彌漫在一片硝煙之中。
這一頓花生米打過去,震得四周塵土亂飛,風雲變色。牛二柱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槍,直到手指都有些麻木,這才停手,被擊發的子彈劈劈啪啪,全部釘進了那團濃烈的紅色毒霧,金屬被彈的聲音響成了一片,似乎那紅霧中的東西全身都被鐵甲覆蓋,愣是沒有一顆打進肉裏頭去。
另一邊的卜發財也是打得整個手臂發酸,實在頂不住了,這才停手,倆人心裏七上八下,大眼瞪小眼的看霧中的反應,誰知道槍聲剛一停,說時遲,那時快,凝固般的紅霧猛然間散開,那巨大的頭顱又從中竄了出來,這次因為幾乎是麵對麵,瞧得一清二楚。巨大的頭顱上那血盆大口大張著,裏麵露出粉紅色的肉膜,那些肉膜好像是某種蟲類的口器,大口一張,裏麵獠牙密布,密密麻麻,就如同植物葉邊上參差不齊的鋸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