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巨嬰身上的某些些特征都充分說明,這個龐然大物還是那些怪嬰,隻不過體型更加龐大,性情更加凶猛而已,也許就是那些怪嬰融合而成。最為關鍵的是,巨嬰的身體某些功能得到了強化,身上出現了一層厚重無比的甲殼,其下根須縱橫,一條條如同人腿,蠕動不止。因為這東西一直藏身於濃霧之中,所以看不大清楚,不過牛二柱和卜發財一陣狂射,打散了霧氣,那東西巨大無比,在燭光下倒是勉強可以看清一些。
別的倒也罷了,這巨嬰身上還罩著很厚的鱗片,就像是圖畫中的森森龍甲一般,被燭光一照,青光閃爍,燦爛似錦,具體硬度不知道,不過鋥光發亮,似乎比鋼板還硬。子彈擊中它的地方,不但沒有任何傷痕,而且幾乎毫發無傷。話說回來,就算是花生米管事,但是就憑這家夥龐大的身軀,再加上一身鱗甲厚實得如鐵似鋼,兩把手槍也不可能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
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又怎容多想,管它是什麼東西,先料理了再說。牛二柱眼看那破霧而出的怪物在張著大口朝兩人猛撲下來,抬手欲打,這才發現手中的槍已經耗盡了彈藥,大少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硬拚,而且自己身懸半空,也無路可退,隻好就地閃身一躲,以避過鋒芒。隻見隧道中瘮人的冷冷青光中,劃過一道金光,正擊在牛二柱身邊的牆壁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大少隻覺得全身震動,幾乎站立不住,隻好雙腳一蹬青石,借著這一踹之力,將身體向後滑開。
大少動作不可謂不快,沒想到這一跳跳的太高,這塊青石嵌在半空,離著洞頂太近,大少一頭就撞在洞頂上,隻撞得天旋地轉,幾乎吐血,身子一晃,重重落在青石之上。那龐大的怪嬰,雖然身形臃腫,動作倒也敏捷,一擊落空,毫不停留地發動了第二波襲擊。大少雖然跌倒,心裏倒也明白,暗地裏叫苦不迭,這地方躲又沒處躲,子彈也打空了,萬般無奈,隻好拔出短刀進行抵抗。
趁著那巨嬰一個勁兒糾纏牛二柱,卜發財倒也得了清閑,這家夥今天也豁出去了,表現得異常應用,連忙換了彈夾,見牛二柱吃緊,當下絲毫不敢怠慢,舉起手臂,十指連扣,也不管打著打不著,抬槍狂射,照準了那巨嬰的頭部一陣亂打。巨嬰雖然鱗甲森然,刀槍不入,可如此近的距離之下,手槍的撞擊力也自不小,身披龍鱗青甲的巨嬰,被猛烈的彈雨壓製,連連縮頭,從口中不斷噴吐出紅色毒霧,頓時隱入了紅霧中,牛二柱和大少眼前一空,頓時失去了射擊的目標。
隧道中一時紅霧彌漫,雖然那巨嬰失去了蹤跡,不過對牛二柱來說,卻也是難得的喘息之機,大少來不及擦幹臉上的鮮血,伸手從兜裏掏出子彈,忙不迭就要上膛,可那巨嬰似乎還挺聰明,倒也懂得抓住機會,還沒等牛二柱把子彈裝到槍上,那股紅霧便驟然飄散,巨嬰猶如火龍出雲一般從中躥出,迅速向大少撲來。
這一下出乎意料,卜發財和牛二柱都是一愣,三耗子一時反應不過來,手上一慢,忘了支援。眼看著牛二柱就要喪命,情急之下,牛二柱心中惱火異常,這廝跟自己較上勁了,怎麼總衝一個人來?不過惱火歸惱火,牛二柱心中一片雪亮,這時候千萬不能焦躁和緊張,生死之間,往往隻在這一眨眼的工夫。
牛二柱反應到底是快,僅僅一刹那,便有了計較,大少當即一不躲,二不閃,飛快將子彈裝了進去,這其實就是打個時間差,牛二柱要是先把子彈裝好,那巨嬰也就倒了黴,要是稍慢一點兒,牛二柱也會被拍成肉餅子。生死都在一瞬間!大少心裏其實一點兒底都沒有,這就是一場賭博,也別說他,就連卜發財都驚得呆了,一時忘了身在何處,站在當場發愣。
也是大少這幾年身手進步不少,電光火石之間居然搶得了先機,隻比對方的速度快了一眨眼的功夫,不過就這麼點兒功夫,就決定了誰生誰死。大少剛剛舉起槍口的時候,那巨嬰的大口也已經伸到了自己麵前,大少來不及多想,二話不說抬手就扣動了扳機。眼看那巨嬰的嘴已經接觸到了牛二柱的身體,一串串火舌忽然如同暴怒的雷霆,傾瀉而出!
因為事出突然,牛二柱也不知道效果如何,隻是在耳中聽到一陣陣沉悶的哀號,那巨嬰全身雖然堅硬無比,可嘴裏卻都是些嫩肉,被一串子彈打得血肉橫飛,鮮血狂飆,這巨嬰吃痛,本想後退,無奈衝的太猛,慣性太大,依舊收不住腳的衝了過來。大少躲閃不及,身體像是被巨大的鐵板撞擊,被那巨嬰頂得向後翻了兩個跟頭,不斷地倒退,直撞到山壁才算止步。這東西身體龐大,怪力無窮,牛二柱硬接了一下,直撞的骨頭哢哢作響,幾乎散架,胸腔裏的五髒六腑都翻了兩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