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此時哪裏還敢怠慢,趕緊稍微一彎腰,哀求道:“大姐,你就鬆手吧,你這麼著我也救不了你,你總不想讓我也死到這兒吧?大姐,您聽兄弟一聲勸,兄弟也不是那見死不救的人,隻要您放手,我立馬就跟這怪物拚命,說出大天也要把你救出去!”
那女人聽牛二柱說了半天,卻是充耳不聞,手裏抓的越來越緊,牛二柱就感覺一隻手像是被老虎鉗子抓住一樣,連手指頭都要斷了,骨頭節兒讓她攥的哢吧哢吧直響,大少心裏一激靈,不對,一個女人哪有這麼大的力氣?就算她是一個武林高手,身負絕技,可一個被活吞了下半身的人,就是不死也該差不多了,哪來那麼多大的精神頭兒!
大少一想到這兒,身上就開始冒汗了,難道這裏頭有詐?事已至此,害怕是沒用了,牛二柱把身子略微往下一彎,借著微弱的光芒仔細一看,立刻血都涼了,隻見這女人眼睛是不小,可裏麵既沒有眼珠兒,也沒有眼白,隻是肉乎乎的一塊,那裏是什麼流轉生波的美目,分明是兩快形似眼睛的死肉!
牛二柱大驚失色,難道這女人並不是個活人,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死鬼在這裏鬧騰?那也不對呀,就是鬼,咱也得講點兒良心不是,一來無冤無仇,二來我還有心救你,這生死關頭的,你怎能恩將仇報?
牛二柱也是一股急勁兒,他直到現在不是追根問底的時候,連忙死命站穩腳跟,舍出命去往後一掙,你還別說,被拽過去的勢頭總算緩了一緩,不過這一下子也是兩敗俱傷,那怪物舌頭被拉了一下,發出一聲悶哼,似乎也吃了點兒苦頭兒,不過那女人的手卻始終沒鬆開,牛二柱用力過猛,胳膊被拽得生疼,肩周處一陣酸痛,幾乎再也用不了力,就跟生生被扯斷了一樣。
大少懊惱之餘,心裏也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按理說自己雖然沒有怪物力氣大,剛才那一股猛勁兒卻也不小,就連那怪物都有點兒吃痛,何況這女人,就是這手沒鬆開,他那邊兒也應該有點兒反應不是,可這女人就跟沒事兒人一樣,不但毫不退縮,手裏還抓的更緊,五根手指幾乎都鑲進牛二柱的肉裏去了,雖說是垂死掙紮,可也不大對頭。
牛二柱正在考慮這些,那怪物可就發起狂來了,似乎那一下子刺激了它的狂性,如今緩過神來,就跟瘋了似的往回抽舌頭,大少啥風浪沒見過?可今天這事兒還真把他難住了,那邊兒怪物就跟釣魚似的,一個勁兒的往回收舌頭,這邊兒這詭異無比的女人又死活不肯鬆手,大少就像上了鉤兒的魚一樣,白白蹦躂了半天,卻是一點兒用都沒有!
牛二柱也是急了,人平常吆五喝六,什麼大道理都講得出來,可一到了要拚命的時候,那就什麼都顧不得了,大少心說管他娘的什麼救人不救人,老子先把這條命保住再說,要是把自己搭進去,別說救人,什麼都是白扯!
二柱把手一伸,用力去掰那女人的手指,可兩隻手一接觸,立刻就感覺出不對來了,那女人的手滑滑膩膩的,還帶著一種粘稠的液體,雖說女人皮膚細嫩,可就是保養得再好,也不可能真的能掐出水兒來!
牛二柱不知底細,禁不住低頭細看,這一看就知道今天自己死活是走不了了,隻見握住牛二柱手的東西顏色肉紅,帶著濃稠的粘液,雖說也分了五個叉兒,但每個“手指”上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吸盤,這那裏是人的手,分明是什麼東西的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