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卜發財三盜鬼見愁(二十六)(1 / 2)

卜發財一聽這話,立刻眼睛瞪得跟包子似的,不假思索的問道:“遇鬼?真有那麼邪乎?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牛二柱又歎了一口氣,兀自心有餘悸的望著遠處的黑暗,過了一陣,這才回過神來,把自己的遭遇講述了一遍。

原來卜發財一進於家大院兒,牛二柱就注上意了,他也知道打賭的期限已經接近,雖然還有一次機會,但畢竟夜長夢多,遲則生變,時間拖長了誰也受不了,一心盼著卜發財馬到成功,自己雖然在這種事情上幫不了忙,但有力出力,替他把好風,也算是盡了微薄之力。

放哨兒這種事兒看起來容易,但真要想做好,卻並不簡單。首先你得機靈,半吊子二百五可幹不了這個,其次還得精神力集中,稍微一分神,那邊兒就不定有什麼變化,說不定就因為你這一分神,就鬧出人命來。

所以牛二柱在樹上一坐,看似悠閑,其實也是緊張萬分,剛開始還行,樹頂上視野開闊,沒事兒看看夜景,倒也有幾分愜意。但您得想想,這是什麼時候兒,冬天了,在牆根兒底下曬曬太陽都覺得冷,還別說是半夜裏,四處漏風的大樹頂上。

牛二柱坐了有十幾分鍾,就受不了啦,雖然穿著棉衣,可那時候有沒有什麼溫室效應,冬天是真冷夏天是真熱,牛二柱那二兩棉花的棉襖怎麼扛得住這麼硬的風?

大少隻覺得從骨頭縫兒裏冒涼氣兒,渾身直哆嗦,連出口氣兒都是涼的,二柱一琢磨這可不行,別說一個鍾頭,就是一刻鍾,卜發財要不回來,自己就交代到這兒了,哏兒屁倒是不至於,但肯定得落下病根兒,到上了點兒歲數兒,那可就要遭罪了,牛二柱有心想下去,又怕耽誤了卜發財,正在無可奈何之際,往身上一摸,可就笑了。

倆人出門的時候,牛二柱就想到天氣太冷,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帶了一葫蘆上好的白酒,卜發財是不能喝了,他怕酒味兒暴露了自己,牛二柱一個放哨的,可管不了那麼多,當時把酒葫蘆掏出來一看,你別說還挺好,也不知什麼時候還拿了一包醬牛肉,這不正是給自己預備的麼?

牛二柱在樹上一坐,一口牛肉,一口白酒就吃上了,酒這東西難說好壞,但驅寒除濕,用它卻是最好不過。大少連幹幾口,就覺得心裏一陣暖意上湧,緊接著奇經八脈熱意流轉,當時就覺得不冷了。牛二柱一見奏效,更不肯把酒葫蘆撇開了,一口一口喝的那叫個美呀,連自己幹什麼的都忘了,邊喝酒邊欣賞軍糧城的風景,你還別說,還真是有滋有味兒。

牛二柱喝的挺美,他可就忘了,自己酒量雖然不錯,可畢竟有限,那酒葫蘆個兒可不小,都灌滿了最少也得三斤左右,大少就是再有量,能喝得了這麼多麼,剛開始還沒什麼感覺,可到了後來,就覺得頭重腳輕,有點兒迷糊了,這要是平地還行,關鍵是在樹上啊,這樹雖說不大,離地也有四五米,人要摔下去可也夠嗆。

牛二柱在樹上晃了兩晃,差點兒一頭栽下去,當時酒就醒了,驚出了一聲冷汗,大少一想這可不行,再呆下去肯定出事兒,仔細一琢磨,卜發財要是回來,自己肯定能聽見動靜兒,還不如先下去,找個背風的地方待會兒再說。

主意打定,牛二柱歪歪扭扭的下了樹,腳一沾平地,立刻覺得頭暈目眩,站都站不穩,大少暗自埋怨自己沒出息,正要這個地方靠一會兒,忽然就覺得麵前冷風一起,刮得人睜不開眼睛,等再睜眼一看,眼前就起了霧了,別說房屋建築,就是剛才那棵大樹,也看不清楚了。

牛二柱立刻就覺得不好,他雖然稍微有點兒喝高了,可喝過酒的都知道,人喝醉了大部分都是心裏明白,腿腳不聽使喚,除非你喝的斷了片兒,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了。大少當時腦子裏一轉,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月份,冬天了,哪有起霧的?一般都是下雪呀,今天這霧來得蹊蹺,隻怕要出事兒!

大少剛想到這兒,眼前的霧越發濃重了,不但四周的景色看不清,就連腳下的路也是模模糊糊,這倒好辦,關鍵是空氣又潮又冷,夾雜著一股怪味兒,熏得人腦袋疼。各位這濕冷和幹冷還不一樣,幹冷是天氣冷,可空氣卻幹爽,多少還好受一點兒,濕冷就不一樣了,濕氣裹著寒氣往肉裏鑽,體格兒不好的那是一會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