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重要的是趙高究竟能不能察覺到胡亥的改變,如果他現在動手,即使胡亥變成了楚狂人,還是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聽著眼前大太監的辯解,趙高心中想著這個人的表現一向不錯,便不去與他計較了。但是他表麵上還是要說:“無論如何讓陛下龍體受傷,你們還是有失職之罪,便罰你一個月的俸祿,你手下負責服侍陛下起居的小太監每人出去抽打十鞭,以儆效尤。”
大太監劉永連連叩頭,說:“謝丞相恩典,謝丞相恩典。”
就在這時,感受到了房間內的嘈雜聲音,楚狂人終於醒了過來。不過他沒有著急睜開眼睛,而是好像在說著夢話一樣:“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殺朕,放下,快把刀放下,不要殺朕!”
楚狂人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裝作被噩夢驚醒的樣子,睜開的眼睛中可以看到充斥著驚恐之色。
趙高自從進門後雖然一直在跟大太監劉永說話,其實眼睛一直盯著的都是楚狂人,或者說是胡亥的身體。
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懷疑,如果確定了這種懷疑的真實性,那麼他即使冒著一些風險也要做出對皇帝要命的事情來了。
不過看到了皇帝不似作偽的表情,他的心中為之一安,想來是他自己派來監視皇帝的小太監身份有些問題。
畢竟這麼多年仇恨大秦,尤其是仇恨皇帝和他的人太多,想要混在其中殺掉皇帝的人和殺掉他的人多如牛毛,混在小太監之中也未可知。
不過以後派到皇帝身邊的人就一定要調查清楚身份了,不能再讓這種身份不明的人混入進來。不然的話,即使皇帝死了,一旦牽連到他的身上,那麼他的局麵就會變得被動。
直到這時,趙高才看了看在旁邊站著的徐福,說:“徐方士,不知陛下的身體可有大礙?麻煩方士來一趟,就請方士仔細的跟我說一下陛下的身體狀況,也好按照方士的囑托為陛下用藥治療。來人,記住了,待方士為陛下治療結束後為他取五十錢再走。”
徐福說:“謝丞相大人厚賜。”
五十錢已經可以買米兩石多,也就是超過兩百公斤,可以支持一個三口之家一年的口糧,的確可以算是厚賜了。”
“陛下隻是受了驚嚇,所以才暈厥了過去,陛下手上的傷口,我已經為他施加了草藥,之後,隻需每日換藥,旬月便可痊愈。草藥的名稱我已經告訴了大總管,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下官先告辭了。”
趙高說:“方士辛苦啦,隻是近幾日,我的腿腳時常感到疼痛,請方士在近幾日去為我做些治療,按摩一下腿腳,到了丞相府後方士隻需要對家丁報上姓名,自有人帶你來見我。”
徐福眉頭一皺,還是點了點頭,盡管知道趙高根本無恙,還是說:“丞相大人放心,我一定會去。”
自從當上丞相以來,已經很少有人或事情能夠讓趙高感覺到興奮,但是徐福不同,當初即使他跟隨在始皇帝跟和福身邊,可那時的徐福卻是一直高高在上,根本不屑於搭理他。
他現在就要讓徐福體會一下被自己踩在腳下的感覺,如果說趙高沒有能力是假的,那麼他的心理一定有些變態,這倒是真的。
徐福領命退下,趙高這才來到了楚狂人的身邊,坐到了楚狂人躺著的床上,看著依舊躺在床上,感覺有些驚嚇過度的皇帝,說:“竟然有人要陛下的命,實在太過分,今後我要為陛下加強戒備,陛下可有意見?”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光,他想知道陛下現在這個樣子究竟是不是裝的?如果陛下真有這樣的心機,那麼,就是要命的時刻到了,趙高在要命這件事情上可是十分的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