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澤牧距離門口較近,跑出去本易。但看到在屋內深處的白予若,直飛快奔到她身邊,欲拉她一起出去。
“來不及了,躲到桌子下。”白予若反拉著他快速鑽到身旁的桌子下。
頃刻,隻聽到大片木瓦掉落的聲音,頓時周圍一片漆黑,空氣中混雜著嗆人的灰塵。
黑暗中,白予若躺在藍澤牧的懷裏,感受到他微微加快的心跳。由於桌子不大,兩人要想得到桌子的庇護,必需緊緊相靠。許是剛才情勢緊急,也不知怎的自己整個人就被他緊緊包裹著,頭靠在他的胸膛,腿也被他死死纏著。
這樣的姿勢太**,她想掙脫他的懷抱,可是周圍早已被掉落下來的木瓦圍得水泄不通,要變換姿勢談何容易。稍稍掙紮了幾下,發現隻是徒勞。再亂動下去,隻怕更為尷尬,幹脆若無其事地安靜下來,也許自己想得太多了。
桌子不高,藍澤牧把頭低著緊貼在白予若的發上,才勉強躲進這桌下。如今滿鼻子充斥著懷裏女子的發香,聽胡月說白小姐喜愛用茶籽洗發。整個白府翻過來,才在後廚葉大娘那找到些。這大概便是茶籽的香氣吧,第一次聞到這樣陣陣特殊的幽香,緊緊地抱著一個女子舍不得放開。雖然空間狹小局促,倒有些甘之若飴。
“這桌子救了咱們一命。”藍澤牧打破沉靜,懷中女子不安分地幾下動彈,挑逗著心中點點的情愫。雖然明知道有些尷尬,但兩隻手仍就緊緊護著她。
“可不是什麼桌子都能救我們一命,這桌子是鐵木製成,若換了其它木材做成,我們的小命就可能完了。”白予若放鬆身心,頭枕著他的胸膛,其實這樣靠著,習慣了還是很舒服。
藍澤牧輕笑:“真不知道是不是該好好誇誇你的眼力,這樣危急的情況下還能瞧出什麼木材!”
“我家鄉那的人都喜歡用鐵木做切菜板,基本用一輩子都不會壞。”說話之際,卻在隱隱擔心隔著衣料那傷痕累累的胸膛,被自己這麼枕著,會不會不舒服。
藍澤牧溫和道:“我是真心誇獎你反應快,要不咱們現在不死也是重傷。”
“其實……你剛才完全可以先出去,何必回身拉我。”
藍澤牧嘿嘿幹笑幾聲,語氣中有些尷尬:“我自幼有練武的底子,被砸兩下不打緊。”
白予若靜默不語,她當然知道他回身就是為了自己。如今彼此的緊緊依偎,竟有一種生死與共的感覺。
藍澤牧見她不語,岔開話題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房子要倒塌?”
“你說話時我回頭看了眼那把小刀,屋內物品皆覆蓋厚重灰塵,但小刀沒有厚重的灰塵,應該是剛放上去不久。本想等會再研究,誰知你一下就取下來了。”白予若歎息道:“我猜測你從木柱上取下的那把小刀,是連接斷柱的插銷。”
“斷柱?”
“嗯,此人故意將支撐房屋的柱子割斷,然後插了一把小刀固定。我想也是故意穿插一張紙條,引起我們好奇去看那紙條。隻等我們取下小刀,柱子沒有了連接就會馬上倒塌。”
“是我多手了,不應該隨隨便便取下小刀。”藍澤牧有些懊惱,“看來要致我們死地的人,倒是心思縝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