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若順著手勢看去:“那是鬼火,說明那有墳地或者沼澤吧。”
藍澤牧搖搖頭:“這裏沒有沼澤,另外我們蘭蒲城視峰山為聖山,是不許葬人的。”
白予若皺皺眉頭,略有所思道:“哦?那就有點古怪了,我們過去瞧瞧。”
藍澤牧點點頭,擇了小路往那發出藍光的地上走去。突然感覺踢到什麼東西,借著月光仔細瞧去,竟是一堆白骨赫然在地。
“一堆白骨!”藍澤牧停住腳步:“可能是孤苦無依的乞丐之類,餓死或病死在此地,也沒人管。”
白予若借著月光看了看四周,問道:“你帶了火折嗎?照亮看看。”
藍澤牧點點頭,放下她,掏出火折,點燃一堆幹草,頓時四周被照得通亮。
“你看看他的骨頭連接是否完整。”
藍澤牧俯身仔細看去:“四肢、胸前都有很多碎骨。”
白予若指指旁邊的高峰:“他應該是被人從這推下來的。”
“這,這……竟然是……”藍澤牧突然有些結巴,語氣中還帶著驚恐。
“什麼?”白予若提起精神警惕地問道。
“他身旁有塊木牌,這木牌好似我們藍府的。”藍澤牧俯身拾起木牌湊到火邊一瞧,頓時臉色大變。
白予若也頗感不妙,忙問道:“是誰?”
“張信!是誰害他?”藍澤牧的語氣中夾著顫抖,心下十分悲痛。雖然張信後來一直針對自己,但是也是情有可原。自己一直沒有怪他,隻希望他能早點恢複正常生活。而如今卻死在這荒野中了,化為淒涼的白骨。
白予若低頭沉思:“他死了,都化成白骨了。可見鄒之文之死根本就與他無關。”
輕風又是拂麵而來,此刻卻平白地帶了入骨的清寒,藍澤牧傷感道:“現在我倒希望他能和鄒之文之死有關係,至少還活著。”
白予若柔聲安慰:“人死不能複生,他和妻兒已然相見,也許未必不好。”
藍澤牧收拾好情緒,點點頭:“我們快下山去吧,還得通知他的家屬。”
當下又負上白予若繼續趕路,經此一變,兩人一路默語,偶爾幾聲蟲鳴更顯得寂靜。若是平時,藍澤牧肯定要吟幾句詩,說幾個笑話來解解悶,可是此時此刻心中除了沉重便什麼都沒有。
遠處傳來幾聲叫喚:“藍少爺!白小姐……”
藍澤牧一聽便知是藍府的家丁,應了一聲,便見幾個打著火把的家丁急忙奔來。
跑在最前的家丁道:“少爺,你沒事吧?白小姐怎麼了?快把白小姐放下來吧,我來背。”
怎麼可能把最重要的她給別人背!藍澤牧一臉肅然地搖搖頭,:“不用,我背著就好。你們怎麼尋來的?”
家丁回道:“胡管家見你久未歸來,就派人在蘭蒲城四處尋找,有個藥鋪掌櫃說你們來了峰山,我們便尋來了。”
藍澤牧點點頭,用手指著幾點微弱的藍光發出之地:“那邊有具白骨,可能是張信,你和兩個家丁先快馬回去告知官衙和張信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