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澤牧和白予若用過早飯,便招來幾個下人,詢問近日四處打聽的最新情況。
一下人報道:“小的昨日去調查張信,張信已經不在以前常住的哥嫂家,據他哥哥說張信想一個人出去散心就走了,再沒回來。大約兩個月沒見過了,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白予若忙問道:“一個人散心,兩個月沒見?那他攜帶了自己的衣物離去嗎?”
那下人搖搖頭:“沒有,衣物皆還留在哥哥家。他哥哥也覺得有些古怪,不過張信自從失妻後,行事說話確實是越來越古怪。他哥哥家裏老小事情頗多,也無暇總是去管張信。曾到縣衙報失,不過縣老爺以家事自己處理為由打發了。”
偌大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藍澤牧蹙起雙眉吩咐:“繼續打探張信的下落,務必找出他在哪裏。”
另一下人上前報道:“小的去調查林蔭,這幾****基本白日裏混於賭場,夜間便流連煙花之地。”
藍澤牧問道:“他有沒有見什麼古怪之人?比如白日都與誰賭博,夜間…..”本想詢問夜間去哪個**,可留意到白予若就在身旁,便怎麼也問不下去了。心中隱隱擔憂若是這麼問,會不會被她誤會,認為自己也是去那樣地方的人。
那下人見主人突然沒有聲音,頗為疑惑。但為了彰顯自己所得情報的能耐,無暇顧及,便自顧回道:“林蔭白日裏大多和城裏有錢的主一起玩賭,比如做絲綢生意的秦老爺,買賣馬匹的周老爺,開賭坊的柳老爺。夜間去的是‘鵑花坊’,近來包的是一個新來的叫雨霽的姑娘,昨天一個屠夫爭搶雨霽姑娘,那屠夫肯定是喝多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被打得那叫個慘啊。”
那下人說得滔滔不絕,把打聽到的花紅酒綠之事娓娓道來:“那雨霽姑娘,我也打聽到了,父親輸了錢沒法還,就賣到**。據說初……”
“好了,你繼續留意林蔭的行蹤。”藍澤牧打斷下人的口若懸河,生怕他說些難登堂雅之事。眼角瞥了眼白予若,但見她雙眉稍皺,似在思索什麼。
過了好一會,白予若方道:“既然還未查到張信的行蹤,那我們今日便去會會那林蔭,如何?”
藍澤牧含笑點點頭,轉向下人問道:“他現在在哪個賭坊?”
那下人回道:“在城南的祥和賭坊裏。”
白予若冷笑道:“祥和賭館!這名字也真夠諷刺,賭館怎麼可能祥和,最終多是惹得家破人亡。”
阿旋有些擔憂道:“少爺,我這就就去準備馬車,再喚蘇軒等幾個身強力壯的仆人同去。”
“不必,就我和你少爺兩人去便行。”白予若呷了一口茶,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這……”阿旋遲疑地望向主子,等待指示。
“就按白小姐所說。”雖然不知道原因,藍澤牧卻毫無遲疑地發話:“給我們備兩匹好馬就行。”
一路馳行,很快便來到祥和賭坊。兩人走進賭坊,隻見一群賭徒在坊裏海喊胡扯,人聲鼎沸,絲毫沒有注意到誰來誰走。賭坊裏的下人也隻瞧著各個賭局津津有味,似乎早忘了自己的職責。
“上二樓,通常林蔭一些有身份的人都在二樓開賭。”藍澤牧指指右首的樓梯。
待到二樓,撩過幾道門簾,隻見一張楠木圓桌旁,坐著四個穿著富態的人正在玩牙牌。
“藍少爺,怎麼還有空來賭坊?”一臉如滿月的人瞟了一眼藍澤牧,不屑道:“據我所知你最近運氣很不好,還惹上了人命官司。”
“多謝林爺關心,久未相見,十分想念,所以今日特來拜訪。”藍澤牧笑道,環視了另外三人,一一招呼:“秦爺、周爺、柳爺好!”
“賭一局?”林蔭打了個哈哈,懶洋洋道:“就你這運氣,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