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短劍引案(2 / 3)

眾人隨著白予若的這句話都望向地麵的腳印,在男屍附近,潮濕而泥濘的黃土上布滿了許多腳印,難不成這些都是凶手留下的?頓時讓人浮想聯翩。

白予若徑直走到黃土旁,在黃土上走了兩步。又俯下身,抓起一把黃土捏了捏,喃喃道:“夜裏濕氣重,土裏的水分流失少,醜時停雨後到如今卯時,這黃土泥濘情況應該相差不多,所以人留下的腳印在這段時間偏差不多。嗯,沒錯,這個腳印就是凶手的。”

魯縣令聽著這女子對著黃土的一番絮絮叨叨,迷茫地看著她,顯然是沒弄明白這個小姑娘在說什麼,隻得急急問道:“姑娘,這麼多腳印,不知道哪個是凶手的?”

白予若指著靠近男屍附近的幾個腳印:“這個,那個,還有那個…”邊說邊用手指向:“這裏的腳印看似很多,其實隻有兩種。這兩種腳印的區別就是深淺之分,一種深,一種淺。普通人踩在這濕土上,就會形成這些淺點的腳印。”

白予若邊說邊在泥濘黃土上踩了一腳,接著說:“而這幾個很深的腳印,一定是很胖很胖的人踩成的,也可以是背著屍體的人。”

“背著屍體的人?”一個在旁學著白予若,正捏著黃土的衙役困惑道:“什麼意思?”

魯縣令瞪了一眼那衙役,略有所思道:“背著屍體,姑娘的意思是死者是被人移屍此處。”

“而且應該是昨夜停雨後。”白予若解釋道:“昨晚醜時前突下的那場暴雨,會衝刷腳印。如今留著的腳印一定是昨晚停雨之後,所以說移屍到此地是在停雨後的醜時以後。”

“就憑這點?”一衙役還是有些不明白地問道:“可是萬一是較胖的人留下的呢?剛才你也說了這深些的腳印可以是一個肥胖之人造成啊!”

“當然不止這一點,仰臥的死者衣料上麵未濕,下麵衣料由於接觸到濕泥土變得很潮濕,也足以證明前麵所述。你們再仔細看看這周圍。”白予若走到男屍旁,細細地看了片刻,才堅定道:“一個活人被利劍穿透,那麼他的血會噴射出來。死者的衣料布滿了血跡,但這周圍的泥土和柳葉都沒有被血跡沾染的痕跡,進一步證明這裏絕不可能是凶殺現場。”

魯縣令捋了捋下巴的胡子,問道:“那姑娘為何說這把劍不是凶器?”

白予若反問道:“大人,您不覺得這這劍也太幹淨了嗎?”

眾人一會打量著那把劍,終究理不出頭緒,隻得疑惑地看著白予若,等待答案。

白予若繼續道:“死者的衣料布滿了血跡,而這把短劍劍柄上非常幹淨沒有血跡,劍柄上兩顆白玉還那麼潔白無瑕,很顯然是人死了以後,血液凝固了,才被人插上的短劍。所以說凶器應該並不是如今這把短劍。”

“也許,也許是凶手特意擦拭了劍柄,所以這劍柄才如此幹淨。”衙役弱弱地問。

白予若搖搖頭:“既然把這短劍公然留在胸口,就是想告訴他人這就是凶器,那為何還多此一舉來擦拭呢?”

魯縣令不由得暗暗佩服眼前這個觀察入微、心細如塵的小姑娘,這才細細打量白予若,見她身穿一件蔥綠長裙,腰間束了一條白絲絛,上別一支竹笛。頭上青絲梳成垂鬟分肖髻,隻斜插一根翡翠花簪。白雪般的臉蛋不施任何粉黛,卻也鮮明動人。一雙黑色的眸子,明亮而美麗,也透著精靈和機警。

魯縣令和氣地問道:“姑娘可還有什麼見解?”

白予若用手指丈量著地上的腳印,緩緩道:“凶手應是一個七尺有餘的男子。”

看著眾人又是一臉茫然,白予若道:“我曾研究過上千人的腳掌長與身高的關係。所以,根據這地下的腳印的長度,可大致推測凶手的高度。”

眾人心中皆是一驚,這位姑娘研究這些幹嘛,還研究過上千人的腳掌長度。以她現在的年齡大多應該在家穿針引線做刺繡女紅,準備待嫁的年齡。卻跑到街上對著這男屍,似乎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