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時候?曾凡眼睛一亮,他明白王貴要幹什麼了,因為隻有他有過這樣的經曆,但他是碰上的,不是有意要回到過去的時空,假如王貴能夠確切的回到想去的時空裏,那可就逆天了,那不是想去哪兒就能去哪了嗎?這意味著什麼?
再說下去大家就更糊塗了,既然王貴說能找,就按他說的找吧。
信的源頭在延安,一九三七年的延安。
一架運輸機把他們送到了延安二十裏鋪機場,還有胡靜父親的那輛凱迪拉克越野車,看樣王貴還是喜歡這輛車,住那兒時假假咕咕的不開,這次是借任務之名過車癮了。
他們都不同意李老一起來,畢竟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李老不同意,說他每天都跑步,還能跑馬拉鬆呢,給他一杆槍都能打仗,非來不可。實際他是想親自看怎麼找到信。
他們在機場沒有停留,沿著雙擁大道驅車前往延安市。走著走著,汽車有些搖晃和顛簸,往外一看,王貴怎麼把車開到荒村野道上來了?荒野上的黃土路崎嶇不平,偶爾有一棵胡楊孤零零的立著。
山坡上有幾隻綿羊啃食這枯萎的幹草,不時仰頭發出不滿的叫聲。一個八九歲模樣的放羊娃,穿著一件破舊的沒過膝蓋羊皮襖,拿著幹樹枝偶爾揮動兩下,驅趕著羊群。
再往前走,漸漸有了人家,破敗的窯洞,橫豎擋著幾塊板,有的掛著補丁摞補丁的門簾子。門旁立著鍬鎬等農具,牆上掛著成串的紅辣椒和老玉米。窯洞沒有院落,門前的空地上有三兩棵棗樹,上邊還零星掛著幾顆紅棗。
黃土道上人漸漸多了起來,不論男女老少,都穿著臃腫的破棉襖,頭上紮著羊肚子手巾。有的推著吱扭扭響的小車,有的扛著農具,有的趕著小毛驢,毛驢背上馱著貨物。路上出現了背著步槍,戴著八角帽,穿著灰軍裝,打著綁腿的紅軍戰士。每個人都行色匆匆,也不躲閃他們的汽車,也不看他們一眼,就好像他們是空氣,根本不存在一樣。
他們之中除了曾凡都來過延安,李老和薑參謀長來過不止一次,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這樣的景象。李老說,紅軍長征到達陝北的時候才是這樣的景象,這個景象隻有他和劉虎看到過,別說現在的延安城,就是現在的陝北鄉村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景象了。
遠遠的他們看見了寶塔山,又過了延河橋,終於到了延安古城,汽車從拱形的古舊的城門開了進去。
除了王貴,每個人的心都蹦蹦的直跳,就連沒有來過的曾凡都知道,這絕不是現在的延安城,黃土路,舊窯洞,牆上新鮮的的革命標語,行進中的紅軍隊伍,馱著貨物的駱駝隊。
趕腳的人頭上戴著舊氈帽,肩上搭著褡褳。除了他們這輛汽車外,看不到一輛汽車,看不到一輛自行車,沒有電線杆子。他們知道這不是在拍電影,因為不可能有一座古城這麼大的布景和道具,他們進入了真實的古城,一九三七年的延安城。
李老的震驚可能沒有人能夠體會到,他在這裏生活了兩年多,對這裏的一切是那麼的熟悉。八九十年代他都回來過,那時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新建的樓房,寬敞的街道,已沒有人住在窯洞裏了,整潔的舊窯洞都是一個一個的紀念館。隻能在保存下來很小的地方還能依稀記得過去的影子。李老格外的激動,莫非還有另一個和延安城一模一樣地方存在?他想問王貴,可又不知從哪問起。
薑參謀長示意大家,不要說,不要問,一切都靜待事情的發展。
王貴對這裏也很熟悉,沒有任何的遲疑,左拐右拐把車開到一排有院落的窯洞的對麵。這裏肯定是很重要的地方,院門口有紅軍戰士站崗,街道上過一會就有一隊執勤的士兵走過。他們就在這裏等著。
看到這個院落,李老激動起來,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可是在他心裏從來也沒有忘記過這個地方,這是中國革命的搖籃,也是他生活過的地方,這裏的一草一木都那樣的熟悉,就是現在也還記憶猶新。